第18章    下车泣罪知政仁

    ——大禹为政宽仁的故事

    诗曰：

    国人犯法偏放人，不责嫌犯责自身。

    大禹缘何服四海？下车泣罪知政仁。

    各位看官：

    据传，舜在执政第三十三个年头，正式把天子之位禅让给禹。十七年后，舜在南巡中逝世。三年治丧结束，禹将帝位让给舜的儿子商均，自己避居夏地一个小邑——阳城。不过，天下诸侯都离开商均去朝见禹。在诸侯拥戴下，禹正式即王位，定都阳城，国号夏。

    “天下诸侯都离开商均去朝见禹”。小子对此深信不疑，理由如下：一是禹十三年治水福民赢得了诸侯及百姓的真心拥戴；二是二十年的执政实践让禹彰显了治国能力、形成了自己至高无上的权力（这点至关重要）；三是禹为政宽仁，在位期间确实实践着为百姓服务的宗旨，做了大量恩泽诸侯和广大百姓的事情，让大家共享了国泰民安的红利。

    就第三个原因，小子举例为证。

    话说有一次，禹轻车简从出外巡视。正在路上行走的时候，忽见两个差役押着一个戴枷犯人走过。于是，急忙吩咐马倌把车停下，传话差役：“这个人犯了什么罪？”

    差役回答：“他偷了别人家的稻谷。”

    禹听后便下了车，走到那人身旁，温和而又严肃地问道：“你为什么要偷别人家的稻谷呢？”

    那人看出问话的是个大人物，以为要严办他，吓得把头耷[da]拉得更低了，站着的双腿直打颤，气儿也不敢喘一下，哪里还回答得出？

    禹对此并不生气，耐心地对那人进行规劝，劝那人“做好人、守法纪、知廉耻、端行为……”劝着劝着，自己却不由自主地流下泪来。

    随从见了，都很不解。其中一个问道：“大王，这人偷了东西，就应该受到惩罚。您不仅没有惩罚他，还耐心规劝他；规劝也罢了，为什么自己反而流下了眼泪呢？”

    禹擦了擦眼泪，伤心地答道：“我不是为这个罪人流泪，而是为自己流泪啊，”顿了一下，继续缓缓地说道：“从前，尧和舜做领袖的时候，老百姓都和他们同心同德、一心一意；如今我做了领袖，老百姓却不和我同心同德、一心一意，竟然还做出这损人利己的事来。这说明我的德行离尧舜很远啊，我是因为这个原因感到痛苦而流泪的……”

    说完，禹命随从取出一块龟板，在上面刻写了“百姓有罪在于一人”八个字，然后下令把那个罪人放了。

    各位看官：

    此事见汉刘向《说苑·君道》，原文如下：

    禹出见罪人，下车问而泣之。左右曰：“夫罪人不顺道，故使然焉，君王何为痛之至於此也？”禹曰：“尧舜之人皆以尧舜之心为心，今寡人为君也，百姓各自以其心为心，是以痛之也。”

    难怪“天下诸侯都离开商均去朝见禹”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