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说起五胡中的羯族,其源起于西域,多深鼻浓眉,胡须浓密,与中原汉民分外不同。其所祭祀的神灵也与中原汉人迥异,乃是“胡天”神,也即后世的拜火教的一种,故而将祭祀的宗庙也叫做胡天庙。 中原之人向来有敬鬼神而远之之说。如今天下纷乱,名教坠落,图谶之说盛行。除魏晋之时已流行的玄学之外,汉末之际便已流行的道教,从天竺传入中土的佛教,及至后世的拜火教也及现在的“胡天”神纷纷出现在这一片浸透鲜血和仇恨的土地上。 百姓生逢乱世,现世的生活痛苦不堪,朝不保夕,既希望于来生,也希望逃避今世的苦难。故而世人对宗教信仰不同,然对各种信仰都有敬畏之心。 邺城之中,一处胡天庙内,羯族的三千军士藏在里面。 “此处真是开阔,又是个宗庙,想来汉人皆是敬鬼神而远之,真是藏身的好地方。”一军士感叹道。 一上了年纪的军头看着庙里泥塑,笑道:“虽说是木胎泥塑,唬人罢了。然没有了他们,这里就和普通的民居相比没什么不同的咯。” 正说话间,外面的军士赶紧跑进来,“龙骧将军莅临,大家正军列阵。” “快快,拾起家伙什。” 只见龙骧将军孙伏都、刘铢等到庙宇中央,见他们军容齐整,斗志昂扬心中大喜。 说道:“列位将士,想我羯族先民被汉人皇帝欺压已久,当作奴隶买卖。幸得我族先皇石勒以十八骑起兵,灭刘琨,平王浚,最后攻灭刘汉,方才称霸中原。怎奈后世子孙不孝,如今朝政皆被那汉人小儿石闵所执掌,我羯族劲儿能不能答应?” 众人其呼道:“不能。” 孙伏都大悦,心知军心可用,言道:“今本帅已得知,石闵、李农欲朝觐石鉴,途经东掖门。此处两处阁楼高耸,便于埋伏,城门守备已被我买通,吾辈当奋力一击,诛杀石闵、李农以复我羯族大业。” 众将士皆交头接耳,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只一个老卒说道:“上一次,乐平王石苞举义,被石鉴出卖,这一次,恐石鉴又会从中作梗。” 旁边年轻的一军士怒道:“老头,你这是贪生怕死吧,石鉴如今已是孤家寡人何必顾及他。” 孙伏都只摆摆手道:“雏子休得胡言,这位军士说得对。”说完走到他身边说道,“今之陛下已无甚大用处,但亦担心其从中作梗。我等举事之时,当令卫戍人马一举将其擒获,不使其拖后腿。” 那老卒,只一抱拳说道:“将军思虑周翔,末将愿随将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邺城皇宫之内,如今石鉴已无权势,为求自保,只能自污。石苞才死了几天,又开始每日纵情淫乐,也不顾人伦,俱把先皇的妃子收为己用。这几日,石鉴开始留恋于那铜雀台,只命杨环遣送那些美人,往铜雀台宫中享用。 按照太史令的谏言:本月十六正是黄道吉日,大将军石闵的太子册封典礼。 翌日就是十六,石鉴已命杨环悉数筹备完整,明日大典将起,诸事繁杂。是夜,石鉴抓紧那片刻的休憩,早早香汤沐浴完毕,和妃子正欲上榻上享受这一刻的欢愉。 夜已过半,妃子正**在石鉴身旁,显然已是行过鱼水之欢,这时石鉴忽然推开搂在身上的妃子,只从御榻上起身。 那妃子只婆娑睡眼,“陛下,时候还早,陪陪臣妾嘛” “闭嘴。”石鉴心乱不止,突然石鉴说道:“你听,什么声音?” 侍妾嘟囔道:“陛下没什么啊。” 只过了片刻台下的声音已经渐渐开始嘈杂起来了。石鉴忙命内侍下去瞧瞧,自己已经开始穿衣,只见一个宫人慌慌张张的跑过来,“不好,了台下已被军士包围了。” “杨环,杨环何在?”自上次变乱,石鉴尤为警觉,只转瞬之间,杨环已经来到寝殿之内,拉住意欲出逃的陛下。 “嗒,嗒”此时杨环领孙伏都、刘铢协同幽州军士拾级而上,杨环走向前去说道:“陛下,老奴特来请陛下行此‘万全之事’。” 石鉴只喃喃道:“何为万全之事?” 孙伏都上前进言道:“陛下,如今石闵保藏祸心,权势滔天,吾等羯族健儿皆纷纷不平,明日大礼之事就是石闵丧命之时。” “石闵到底是有功,骤然杀之,朕到底是不忍。”石鉴到底慑于石闵的威势不敢下定决心。“再,再说……如今邺城之守备皆系石闵掌握,卿等如此行事如若事泄。” 见石鉴还在犹豫,杨环进言道:“陛下,此事无忧,宫禁之内有孙将军和刘将军维持。城中宫门之处已由石成、石启等蓟幽军士安排,只等石闵大驾驶入宫门之内一举擒杀。”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