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七章-《美人不识君》


    第(1/3)页

    闻言,    沈怿和书辞对视了一眼,也顾不得其他,匆忙洗漱起身,    跟着管事前往暖阁。

    尽管拿不准对方的来历,    府里的下人们还是很识时务地端上几盘糕点,刘晟正吃得香,    抬头见他俩并肩走来,嘴里便啧啧个没完。

    “我果然没猜错,    昨晚上去言家扑了个空,    就知道你在这儿……”

    书辞本就尴尬,    现下听了这话愈发想翻白眼,“大伯,吃还堵不住你的嘴?”

    他满身风尘仆仆,    沈怿不过略扫了几下,就已然知晓他的来意:“前辈上次不告而别,突然离开,如今登门拜访,    难不成是有什么线索?”

    书辞瞬间了然:“你查到他是谁了?”

    刘晟喝了口茶把糕点咽下去,“没查到,所以才来找你家王爷借点人用。”

    沈怿慢条斯理地抱起双臂:“总要说说理由吧?也得看我愿不愿意借了。”

    后者眯起眼:“我侄女儿的面子,    你不打算卖一个?”

    他淡淡道:“她的面子也不是谁都能买的。”

    两人你来我往地扯闲篇,知道沈怿这个人打太极是一把好手,刘晟吃饱喝足了也不再墨迹,开门见山道:“老实说了吧,    关于肖云和的身份,我其实一直有一个猜想,这段时间也蹲点观察了很久。可惜腿脚不便,否则早就潜入肖府去了……人老了不中用啊,没办法,才想来问你要个功夫好的人。”

    沈怿颔了颔首:“接着说。”

    “打架厉不厉害这个不重要,最好是得要跑得快,能全身而退,否则出师未捷身先死,也是白搭。”他滔滔不绝,“这人必须得有足够的胆识和身手,极好的耐性与承受力,美色当前不受诱惑,且能长时间伏于房梁上不动弹……”

    越听越感到奇怪,书辞不解道:“作甚么?”

    刘晟神色凛然,斩钉截铁:“去看肖云和洗澡!”

    不知是他讲得太认真,还是太不认真,一屋子瞬间充满了寂静。

    书辞算是第一个回过神的,眸中带着复杂的情绪:“大伯,您还有这个癖好?”

    刘晟啧了声,“瞎说什么呢,我是那种人么?”

    沈怿闻言轻笑,一副颇为忌惮的样子,夸张地挪了一步,躲在书辞身后。

    “……我这样做也是有原因的!”他忍不住又补充道,“哪怕没原因,也不会看上你,少自作多情啊。”

    沈怿不以为意地淡淡道:“还是得防着点儿,万一呢。”

    “你……”见他俩这一个鼻孔出气的样子,刘晟干瞪了两眼,最后用“宰相肚里能撑船”、“长辈不与晚辈一般见识”等等来安抚自己。

    他别过脸,总算换了个口气:“此前我不是说过,易容术这种技艺,其实还未失传么?”

    沈怿收了戏谑的神情,正色看他:“怎么,你怀疑他会?”

    “猜测而已,如你所说会这种易容术的人并不多。”他顿了顿,面色微沉,“关键就在于,十几年前,我恰好认识一个。”

    沈怿与书辞四目相对,自然而然地问了下去:“是谁?”

    刘晟转悠着手里的酒,最后一饮而尽:“我的一个故人,裴尧希。”

    对于这个陌生的名字,在场的人都感到一脸困惑——压根没听过。

    “你们这一辈的,不知道他的多了去了,也不奇怪。”将他几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刘晟不在意地摆摆手,“裴尧希刚为世人所知时年纪并不大,却靠着一身高超的本领犯下了不少案子。当初我便是奉命捉拿他的锦衣卫之一。”

    他缓缓说道,“查了他好几年,对于他,我没有十分的了解,也有七八分了。此人性格乖张偏执,一股子邪气,满身的心机和手段……”

    这一段描述倒是和肖云和的行事作风有点类似,可仅凭性格不足以下结论,天下之大无奇不有,疯子也能无独有偶,还别说是个阴恻恻的男人。

    说话间,紫玉已将煮好的热茶端了上来,书辞拿在手中,迟疑了会儿,又放下。

    “你怀疑他,和要人去偷看他洗澡……这两者有什么关联么?”

    “自然有。”刘晟沉吟道,“倘若那位肖云和当真是他假扮的,那么在背上就应该有一朵兰花刺青。”

    书辞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你连他后背也看过?”

    “因为这朵刺青原是为了遮挡一道剑伤。”刘晟眼底闪过一抹凌厉,“而那道剑伤,就是我刺的。”

    听到这里才有些顿悟的意思,她颔了颔首:“所以……你是想找人瞧瞧他背后有没有那朵刺青?”

    刘晟:“不错。”

    沈怿若有所思:“要借人倒是不难,不过肖府上戒备森严,最好是个能孤身行动,办事利索的……”

    言语至此,周围忽然安静下来。

    高远本抱着刀在边上神游太虚,莫名感觉四下的气氛有点不大对,直到紫玉在旁扯了他袖子好几下才回过神。

    一转眼,只见几双眼睛齐刷刷地落在自己身上。

    他愣了愣,艰难的咽了口唾沫:“你们不会是让我去吧?!”

    沈怿慢条斯理地掀眉,那表情不言而喻,总结下来就两个字——废话。

    ……

    数个时辰之后。

    酉时三刻,天色已黑,高远趴在房梁上感受着屋内腾腾往上冒的热气,内心直想骂娘,搞不明白为什么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回回都是他来干。

    与此同时,王府之中,书辞和沈怿依然坐在偏厅内吃茶等待。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