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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话实说，周扬并不是一个矫情的人，也不会因为别人骂他一句就承受不了。

    不然的话，他当年也不可能勤工俭学。那时候，骂他的人一点都不少，各种国骂他每天总是要听到很多。

    但是……

    自从确诊了脑瘤之后，他的承受能力下降了很多。

    尤其是不能听到人说他“脑子有病”。

    因为，这是事实。

    看似无心的四个字，对他而言，伤害极大。

    ……

    俄顷，办公室。

    周扬怔怔的坐在刘影的对面，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

    刘影正想说什么，无意间看到自己的百叶窗还是开着的，很多人通过百叶窗偷看他们。

    犹豫了一下，还是合上了百叶窗。

    她不知道周扬会和她说什么，也不知道周扬的情绪会不会失控。

    但是不管怎么说，她都得避免周扬失态的模样被其他人看到。

    哪怕，合上百叶窗的动作容易让人误解。

    “他是无心的。”

    调整了一下情绪，刘影在周扬的旁边坐下，轻声开口：“你不要太在意。”

    周扬低着头，双手交叉，双手拇指一开一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

    好半晌，才苦笑了一声，声音低落的说道：“我觉得我错了。”

    “不是……”佟伶想要说什么，但是周扬并没有听，自顾自的说道：“罗浩说的对，我脑子有病。”

    “不是……”

    周扬抬头看了刘影一眼，微红的眼圈，令刘影忽然觉得有些心疼，连想要说什么都忘了。

    “我的症状又严重了一些。”

    周扬自顾自的说道：“我今天在桓太汽车的研发中心，一动也不敢动，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我当时眼睛花了。”

    “准确的说，我看什么都看不清，不是失明，但是比失明还难受。”

    “因为我看到的一切，全都是重影，而且是非常严重的重影，我甚至都不能……不能看到自己的手指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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