皕枯五章 其中蹊跷-《味结膳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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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典簿,若仍有事瞒着老朽,还是此刻便说了吧,眼下正是急需助力之时,如此遮掩着误了大事,又是何等得不偿失?”沈一贯见万磐此状,心中明白确有内情,便再言语逼迫了一回。
“小的实因一时乱了心性,才一时胡言乱语,还望首辅勿要猜测,小的面对两位老爷,何苦去找些虚妄之言来搪塞……”万磐仍抱有一丝妄想,试图用嘴硬做最后的挣扎。
礼部老爷轻蔑地笑了笑,有话要说却还是望向了沈首辅。
“万典簿想必在朝堂之上也为官多年,官场上有些事未必需要老朽明说,”沈一贯顺着礼部这人的表现往下说,语气极尽轻蔑,“既皇长子能将万典簿留在行宫之中,说明汝尚得一用,可像是如今此般,已过去数日却无甚可用的消息,想是——留在此处也似无用之状?老朽平日不爱耍弄权术,可也不齿于有无能之人占此有用之位,此等事。”
有关威胁的话,言已至此,沈一贯心想万磐总该有些觉悟,将所知之事透露些许,可这万典簿仍似执迷不悟之状,只将眼神牢牢放在自己脸上,这般状况,想是自不肯说了。
肯说又肯说的回应,不肯说亦有不可肯说的解法,沈一贯正准备要以将万磐召回皇宫外城,去吏部“报到”,实则是进行查验为由再进一步威胁,谁知这时院内开始热闹起来——这一日午前一场秀女初选已然结束,正是前殿门外广场的诸位监场悠悠走回后院休憩片刻之时。
屋外“用膳”之声四起,万磐与礼部老爷这时对视一眼,又同时看向沈首辅,一言不发。
沈一贯午后还有其它要事,面对眼前这番不明不白又一时没能得到确切消息之事,甚为窝火,可也只能伸出一指,狠狠地朝万磐的方向甩了甩。
在礼部这人也要跟出去时,沈一贯轻咳了两声,示意要他留一留,一面是为了待院中众人都去用膳,自己方能离开,另一面是要叮嘱此人务必想法子问出万磐知道的消息。
而借机得以脱身的万磐一步不敢停留,直直地冲去膳房领这一日的定食例餐,正巧与伊士尧擦肩而过,本想就方才发生的事说几句,可四目相对,只剩两人“割袍断义”未果之时的尴尬,伊士尧反倒是擦着万磐的手臂直接经过。
在用去不到两个时辰之后,沈一贯回到内阁大堂,还未坐稳,就听见同僚与他说皇长子曾因要召沈首辅入延禧宫之时,来过大堂。
垂垂老矣的七旬首辅,连茶水也来不及喝一口,就叫上车,径直往内宫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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