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纪辞听到那渐行渐近的脚步声,心虚不已,手忙脚乱地躲到陶融身后,将杏酪藏进空间里。 这妇人雍容雅步,款款向纪辞走来,就像只高贵优雅的白鹭。 妇人缓缓落座后,戏谑的目光,在纪辞的嘴角划过,“嘴角还有残渣,还藏什么?” 纪辞记得,今天早上用膳时,这妇人就坐在她旁边。看这贵妇人的年纪,差不多是父辈那一代的人。 纪辞略略犹豫,斟酌着开口,“回姑母话,阿辞……” 这贵妇人不由得掩唇轻笑,清脆的笑声传出,所有的紧张不安,似乎都在一瞬间被驱散,“缘缘果真是失了记忆。不仅性情变了,连人都不认得了。” 这…… 唉,果然还是叫错人了。 岑若优雅地挥了挥细长的玉手,示意纪辞坐下,“我叫岑若。按族中辈分,缘缘得称呼我为堂叔母。不过,堂叔母叫得太过疏远,缘缘还是同以前一样,唤我一声若姨便是。” 岑若,看来这位便是岑经的母亲。 也是她,让岑经改‘纪’姓为‘岑’姓。 “回若姨……” “行了行了,在我面前,不必讲那么多死规矩。缘缘还是同以前一样,随心自然就好。那时候,笑得明媚动人,回想起那笑容,我都觉得年轻了不少。” 她来到纪家这么久,这还是头一个让她不要讲规矩的人。 因为这是岑经的母亲,纪辞也逐渐卸下了防备,“嗯,若姨。” 岑若眼角含笑,“这才是缘缘。那么守着规矩,我都不敢认人了。” “若姨,为何大家都唤我缘缘?” 她不是叫纪辞吗? “景翰大哥是家主,他的事,大家都格外地上心。大嫂刚怀上缘缘,纪家便争着为你取名。因你是丝字辈,争论许久,才定下纪缘一名。” “谁知,先帝竟横插一脚,给你赐名为纪辞。纪辞这名字,纪家族老都不承认,所以,牒谱记载的一直是纪缘。” 这纪家,还真是非同一般,腰杆真硬、真粗,连皇权都毫不畏惧。 “这……不就是个名字,何必如此较真啊?” 说实话,纪辞实在搞不明白,纪家这些族老们,心里到底是咋想的。 “景翰大哥是长房嫡子,更是上任家主。缘缘是他唯一的嫡系血脉,便是大家心照不宣的家主。整个纪家,身份最为尊贵,事事都不能轻忽对待。名字何其重要,怎能说是较真?” 算了,名字只是个代号而已,他们爱咋叫咋叫吧。 不过,纪辞听到岑若的话,却突然打起了精神,“若姨,照你那么说,我的身份十分尊贵。如果我死了,是不是,别人就能争夺家主之位了?” 若真是如此,原主便是死在纪家的权位之争中。 也就是说,最大的利益既得者,便是暗害原主的真凶。 岑若眸光一滞,“纪家家风清正,兄友弟恭,亲族间都极其和睦,绝做不出此等丧尽天良之事。” 陶融一直沉默不语,听了岑若的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既然如此,你又为何让岑经改姓?又为何让他远离纪家?” 岑若闻言,一时语塞,心虚地避开陶融的眼睛。 陶融一字一句,无不一针见血,“只怕,纪景延、纪家丝字辈年轻翘楚,甚至包括岑经,都打过家主之位的主意。” 岑若被陶融犀利的目光,逼着目光逐渐坚定,“缘缘放心,但凡有若姨在,哪怕粉身碎骨,也必定帮你夺得家主之位。” 家主之位,身上担的不止是名利,还有沉重的责任。 纪辞想也没有想,就要开口拒绝。 陶融却突然来了句,“多谢若姨。”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