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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都说他不是坏人，温丽华却说他抛妻弃子，十恶不赦。

    就是这个被说成家暴狂的男人，多次宁愿牺牲自己，也要救她。

    宁愿等死，也不愿意花光积蓄，要把最后一点钱留给她，甚至为了警告翟若凌，帮她出气，又身陷囹圄。

    顾夏看着他，他比上次见面又要消瘦很多了。

    医生说，他根本没有求生的欲/望。

    顾夏知道，温丽华的话，不能全信，她之所以对他这么排斥，其实是来自温丽华从小就根深蒂固的营造了那种敌意，加上她的确从未见过这个父亲。

    在她的印象里，父亲就成了一个不负责任，抛弃她的人。

    可真相如何，她是否应该认真的去核实。

    在她出神时，男人醒了。

    他抬了抬眼帘，看见她后，又看了看桌子上的水，表示自己想喝点水。

    他发不出声音，也说不出话。

    顾夏懂了他的意思，用棉签沾了一些水涂抹他的嘴唇，“你刚从手术室出来还不能喝水，忍一忍。”

    把嘴唇涂润，他也能稍微舒服点。

    顾演武盯着她，眼睛里泛着红血丝。

    “你的病医生已经跟我说了，并不是完全没有希望，但是需要你配合，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消极，如果是因为我，我跟你道歉，有些事可能我一直都带着抵触的情绪去对待你，那是因为我根本不知道这些年发生了什么，我只以为，是你抛弃了我们。”

    顾夏看着他，“我希望你能积极的配合治疗，坚持一段时间，如果化疗实在很痛苦，那就等我把孩子生下来，给你移植骨髓，我是你唯一的女儿，咱们的骨髓应该能配得上。”

    有一个字，梗在喉咙里，她怎么也说不出口。

    活了20年，她从未叫过这个字！

    从羡慕别人有爸爸，到听到别人叫爸爸，她麻木心冷。

    她已经把爸爸两个字，尘封在心底了。

    顾演武眼中闪着泪花，他张了张嘴唇，却说不出什么话。

    顾夏握住他的手，“加油，好吗？”

    顾演武的眼角滑落一行泪水，吃力的点了点头。

    他稍微用了一些力气，回握了握顾夏的手，就像是给她的一种回答，顾夏会心，笑了。

    ***

    四合院。

    陆冉冉准备睡觉，回房间时，看见阁楼的灯还是亮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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