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年少的白檀深并未见过几次幺妹,即使在母亲怀孕的时候,他便一直想要一个乖乖软软的妹妹。 他会给她买漂亮的裙子和小姑娘都喜欢的漂亮物件,后来白羡鱼出生了,他却不得不离开京都,见一面都成了奢求。 一隔数年未见,他第一次返回京都还有些近乡情怯。 妹妹那么小,会不会因为外头的谣言误会他? 别人若是误会了他,他也习惯了。 可妹妹要是误会了他,他会……很难过。 可偏偏回去那日,少年白檀深撞见了有几个歹徒行凶,搏斗之中不慎斩断了其中一个人的手掌,那人嘶哑地抓着他的亮银色铠甲,将血溅在了他的脸和包着糖人的棉纸上。 他从小便胆子大的很,从不害怕什么,害怕这种情绪对他而言是陌生而遥远的。 可当听到身后那句“羡鱼,回来!”的时候,白檀深第一次感受到了心底的恐惧。 他料想的兄妹二人见面的场景应当是在将军府,妹妹看到最平和温柔的他,放下心里的惧怕,像从前一样抱住他的腿叫哥哥。 不应该是这样,在这条鲜血淋漓的巷子里,看到沾满鲜血的他,就如同那些人传言的阎罗一样。 可少年白檀深纵然恐惧,却还是缓缓转过了头。 粉雕玉琢的小姑娘站在他面前,还没有他的腿高,长得白白嫩嫩的,用红色的发带绑着两个双环髻,眼睛像是玛瑙,唇红齿白,呼吸清浅,小仙子一般纯净无暇。 可是她漂亮的瞳孔闪过了一丝惊慌,愣在了原地。 虽然她比以前长高了不少,可少年白檀深还是一眼认出来了。 他张了张嘴,想解释什么。 可血越擦越深,深的像是印入了他的肌肤纹理,再难冲刷掉。 白檀深感觉到了深深的无力,就算解释,几岁的妹妹也不会听进去。 可就在这时,小羡鱼动了,她歪了歪脑袋,“你是……我哥哥吗?” 少年白檀深一僵,下意识反驳,“不是。” 下次再回来看她吧,小女孩的记忆容易忘却,等她忘记的差不多了,他再回来。 他不希望她怕他。 可他才迈开腿,小羡鱼就哼哧哼哧地跑了过去,抱着他的腿,圆圆的眼睛发亮,笑着道:“说谎,你就是我哥哥!” 她这样笃定的语气,竟让他闪过一丝无措。 少年白檀深自己都觉得身上的血腥味难以忍受,可她贴着的位置,正有一大滩血迹,若是再近一些,白皙的脸蛋就会碰到血。 他的心终是软了软,平生第一回放低了语气,小心翼翼地问:“羡鱼不怕吗?” “不怕!”小羡鱼的声音嘹亮清脆,像是玉珠落银盘,带着天真的笑意。 未来横扫边境的少年将军眼眶热了热,“为何不怕我?我身上有血。” “因为!”小羡鱼眉眼弯弯,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因为你是羡鱼的哥哥啊。” 树叶轻轻晃动,很久以后他都没有忘记这句话。 少年眼睫微垂,“嗯。” “这是哥哥给我带的零嘴吗?”小羡鱼鼻子很灵,一下就看到了那包糖人,笑问道:“羡鱼现在可以吃吗?” 少年白檀深顿了顿,“脏了。” 看见小姑娘眼馋的模样,少年白檀深在心中许下了平生第二个诺——护着妹妹长大,将世间最好的一切捧到她面前。 …… 白景渊和白锦言的院子离的很近,武宣帝给白景渊批假,让他们兄弟几人好生叙旧,故而白景渊也罕见的并未忙于公务,时常在府中赏花游湖,或是补觉。 这难得的闲散功夫,却叫谢行蕴提亲一事坏了心情。 因此在听到侍卫禀告的时候,白景渊也黑着脸出来了。 白锦言捧着书躺在椅子上,嘀咕道:“他还打算这样多久啊?” 白陌淮点评一句:“贼心不死。” 自家漂亮的小白菜方才及笄,他便迫不及待地要来拔了,便是白陌淮这商贾中有名的笑面虎对上他都挤不出一个笑。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