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所有人都说他是遭了海难,可是她分明看见,是有人摁住了他的头,将他溺死了。 就在她面前。 挖心之痛不过如此。 海氏情绪失控地捂住脸,泪水顺着指缝流淌下来,“他不过是喜欢我,有什么错?” 白羡鱼轻叹了口气,从绿珠那里拿了一方帕子递给海氏。 海氏没有接,语气骤然变了,“江淮瑜喜欢的是我姐姐,可为什么还要动他?” 说完,她又泄了气。 白羡鱼想,若不是这样的话,或许江淮瑜就娶不到她,黄子戚无权无势,江淮瑜而立之年未到,便已经做了数年郡守,弄死一个渔民,太容易不过了。 海氏发现那块玉佩的主人就是江淮瑜的时候,就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了。 可她还是犹豫了。 白羡鱼想起那日,海氏把她带到了甫江边上,问她梁州城的百姓过的好不好。 她将自己所见所感说了出来,还称赞了一番江淮瑜的郡守做的不错。 海氏当时便有些恍惚。 江淮瑜是她的仇人,可也是梁州城百姓的心中的好官,她当时是摇摆不定了吧,可谷遇说了,那药并非一日之力,而是经年累月地沉积。 到了江淮瑜身亡那一日,海氏却也悲恸,不知道是在悲恸谁,或许谁都有吧。 “他不仅杀了子戚,还将他的妹妹纳为侍妾。”海氏攥紧了帕子,露出孩子般的懵懂,“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男人?” 一面善,一面恶,善得让人感恩戴德,恶地令人恨不得生啖其肉。 每每午夜梦回,她在江淮瑜枕边醒来,梦到的都是子戚看着她说,海水真冷啊。 “那你为何要嫁给他?”白羡鱼也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迎娶海氏的时候,江淮瑜也是给足了她颜面。 海氏笑了:“我不想嫁,是他对外声称要按照我姐姐的叮嘱,好生照顾我。” 她看着白羡鱼,“所以,他把我抓回来了。” 白羡鱼一怔。 海氏和绮衫是同时入的门,本应该是被子戚捧在手心里的妹妹,被人一顶轿子从后面清清冷冷地抬进来了。而她从正门,大红喜服,和仇人成了亲。 “他没有发现过你的异常?” 海氏笑了笑,居然有些释然,“怎么会,江淮瑜到死,都不知道我恨他入骨。” 若是有半点差池,她会连累绮衫一起死。 原本的绮衫也是个会笑意盈盈,吴侬软语地喊她姐姐,或者开玩笑喊她小嫂子的人。 可最后两人居然是成了后院的姐妹。 绮衫仿佛变了个人,冷若冰霜。 海氏没有接帕子,白羡鱼便放在了一边,“那你可知道,黄绮衫和钱氏,她们两人都来自首过?” 闻言,对面坐着的女人一愣,抬头道:“绮衫和……钱氏?” 白羡鱼略有些不解,看海氏这副怔愣的样子,倒不像是个知情的,可黄绮衫和钱氏来自首,应该都是知道点内情的吧? 如果海氏未曾和她们串通好,那她们又是怎么知道海氏是凶手,还出来维护? 海氏心中微震,“难道她们早就发现了?” 可是若是早就发现了,为何不去告发她,而是去自首! 这样的举动无疑是极其危险的,若是遇到个嫌麻烦的,恐怕就直接定案结束了,杀害朝廷命官,无疑是死罪,甚至就算是处以绞刑,都算轻了。 梁州城的百姓,怕是都想要扒了她的皮,遑论钱氏。钱氏爱财,如今郡守府没了江淮瑜,想必不久之后就会有新郡守上任,没了依靠,甚至江淮瑜的家产也没剩多少,寡妇要想生存便更难了。 白羡鱼不觉得海氏现在还有说谎的必要,她顿了两秒道:“嗯。” 也许在海氏自己都不知情的情况下,绮衫和钱氏便已经知道是谁了。 海氏皱眉回忆了许久,久到白羡鱼茶杯里的热茶都不冒热气了,才喃喃道:“或许……是我在研制那些药的时候,被发现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