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失之交臂的神秘家书-《你是我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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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封尘风已久张献忠的家书被发现在远郊的一个农户家里。事实上这几年间馥汀兰辗转来到了这里并不是随机的,而是她查到了张献忠是巴诺市人,她隐藏在巴诺鱼龙混杂的古玩街,就是为了查清楚一切有关于张献忠的蛛丝马迹,哪怕只有一丝希望,她也没有停止寻找破解那诅咒的可能。

    与其说这个重要的线索是她自己摸到的,不如说是有人刻意指引着她来的。就在一星期前,馥汀兰收到了一封奇怪的信函,信函中只有一行字:

    张献忠家书现存于昆洛县农户黑富贵家中。

    是一种非常精致的乳白色信纸,字体是打印的细明体,字里行间透露出这发信的人对馥汀兰的行动及目的均了如指掌。

    这样的被跟踪,或者说是被监视,馥汀兰已经习以为常,近百年里一直有一双巨大而虚幻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她的一举一动,而她刚刚逃离上一站,便很明确的被告知,她始终没有逃离过那双眼睛。她不懂是什么样的赌注能够让一个或一行人近百年一直下在她的身上,而这操控者究竟最终的目的又是什么,想了无数年,猜测过各种可能,却没有找得一个能解释得通的理论,且在她脑子里被描述得越来越荒谬。一个永远没有胜利喜悦的人,斗志也渐渐垮了下来,除了那些锥心刺骨失去家人之痛,那种可怕的心力劳累,随着岁月的流逝,让她的脸上渐渐失去了往日所有的余晖,只剩下淡漠,甚至连偶尔的神情沮丧也很难看见。正因如此她更加小心翼翼,虽希望能够在某个被动的过程化为主动的反击,但是也只能小心翼翼的寻找机会,如果让她能够将那个精打细算的幕后之人抓在手里,哪怕只有一次极小的机会,她也要竭力并好好看清楚,究竟是谁要这样戏弄别人的人生,她一定要将那人撕得粉碎,哪怕同归于尽。

    也许,只是也许,她这次真正接触真相的距离拉近了,很快就要找到这个诅咒了她近百年的古钱币的秘密,她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心悸感,母亲在这一篇日记中记录这个位置时,特意用带颜色的笔标注了这里,大概这是人非常确定自己直觉的一种表现,在整个探查的过程中,她都在随处记录着。

    那是很深的山间,整一带地方仅有零落的村庄,其间隔着长长的土地,被几百户村民营营役役的包围着分布。一行人在陈思源的安排下,几日前便在此等候,见到陈思源和馥汀兰,将二人指引到接近目的地的位置,便隐匿在了周围。

    那个被称为张献忠后人的黑富贵,就住在这里最靠近一条小河的地方,房屋外面长满青苔,足足到了成年人腰部的位置。他是个个子很矮,几乎骨瘦如柴的中年人,但是和蔼可亲,并且很熟悉当地的情况,也很善谈。黑富贵之所以姓黑,是因为他是张献忠母亲滴表后代,他热情的邀请馥汀兰和陈思源进去喝一杯古茶,当然这也是所料之中的。

    黑富贵很善谈,是个看似洒脱的退伍老军人,他拿出最好的茶具和茶款待,拐弯抹角的将一些意思表达出来。

    “是的,这件事发生的很蹊跷,我们这个地区很偏僻,其实没有什么人来,最近却好像门槛都被人踏平了,如果不是因为陈先生是最早联系的我,我还收了定金,可能还会有更好的价格,我们祖上传下来的东西,我是不想卖的,本想留给我们家黑娃子的。”

    “给你增加一倍的价格,我希望今天就可以把事情办妥,此前需要验一下东西。”陈思源说道。

    “那是再好不过的,不过陈先生您也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但是毕竟我们家老婆管家的,这样我也好交代些,毕竟我现在没有更多的收入了。”

    黑富贵堆着笑意,翻开床头的一块木板,里面有一个暗格,拿出一个泛黑的小匣子。然而可以看到他的额头上开始渗出汗珠,废了很大的劲儿,整个床底被翻了个底朝天,却没有看见那封他所说的家书。

    “莲秀!”黑富贵喊道,“莲秀……”陈思源清楚的看到馥汀兰脸上的失望,那神情十分疲惫,已经到了毫无办法的地步。在正常的事情进度规律中,往往如此,在有人开始制造障碍时,人们还在刻意的期待着那后面的转机,实则结果早已被格式化了。

    话音未落,房门处一位中年女性走进房间,她穿着同样朴素,脸上长着很多斑点,举动很灵敏,一看就是个处事很有主见的人。

    果然未像预想的那般顺利,黑富贵的爱人莲秀满面愁容,以不大友好的眼光一直打量着他们,而后垂着眼皮,并不愿意将那书信拿出来,哪怕是看一眼也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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