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改法? 扶苏当即沉默了。 他略一思索,也明白了缘由。 想做到劳有所得、逝有所安、行有所畅,必须要修改秦律,因为这些在秦法中都有明文规定。 劳有所得? 《司空律》规定:有罪以赀赎及有债于公,以其令日问之,其弗能入及偿,以令日居之,日居八钱;公食者,日居六钱。 但这只限于居赀赎债者。 即欠公家钱又无力偿还的,只好服短期劳逸。 至于其他,一律无得。 想做到劳有所得,在大秦根本不现实,大秦每年征召的民众高达数百万,这么庞大的数量,若是人人日居六钱,这都将是一个天文数字,即便穷尽少府,也承担不起。 至于逝有所安。 这也跟律法有一定相悖之处。 秦律的等级划分,甚至包括到了墓地,拥有爵位的人死后是准许享有一定‘哀荣’的。 《商君书》规定,寻常的上造死后,可以在墓上栽一棵树,从这级往上,直到大夫,每高一级,就可以多栽一棵树,这其实是延续的春秋时期贵族的葬礼待遇。 像武安君白起的陵墓,外面就是茂树成林。 但这只限上造以上。 至于普通公士,则只能有一个墓穴。 而无爵者,别说修墓碑、栽树了,能有个小土包都不错了,至于更差的刑徒、隶臣,大多只能葬于乱坟岗,甚至是直接就地掩埋,处理的异常潦草。 华夏自古秉承‘死者为大’! 而这同样是民众积极上战场的动力之一。 若想做到逝有所安。 无疑要改变军功爵制一直特意强调的尊卑荣显。 这是要动军功爵制。 纵然扶苏有千般怀柔之心,但动军功爵制,他却是从来都没有想过,也根本不敢往这上面想。 这是在动摇大秦立国根基。 至于行有所畅。 同样没有操行的可能,因为驰道、直道是皇帝专属,没有父皇的诏令,任何官吏、民众都不能使用,这是大秦皇帝独有的尊贵,也是皇权独有的尊爵象征之一。 放开驰道、直道? 这无疑把主意打到了皇帝头上。 这又岂有成功的可能? 至于再修一条为民之道,根本就不现实,眼下驰道、直道修建,已经惹得民众沸反盈天,再去谋划一条新道,只怕消息刚传出,民愤就已然压不住了。 而且。 大秦禁止民众随意离开居住地。 即‘使民无得擅徒’。 扶苏没再问。 萧何稍一沉思,也选择了沉默。 秦落衡自然不会再言。 大秦想实现大治,秦律是绕不开的。 他之所以这么简明扼要的点出,其实是故意告诉给扶苏的,他想借扶苏之口,去试探一下始皇心思,扶苏毕竟是长公子,血浓于水,始皇就算有不满,也不会太过怪罪。 不过。 他心中也清楚。 大秦体制的积弊,非短时能解决。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