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闻言。 嬴政神色微异。 摇头道: “始皇并不喜他人评价。” “若真要评价,大抵与常人无异。” “始皇也有七情六欲,也晓人世悲欢,只不过他为王、为皇帝,所以做了王上和皇帝该做的事。” “而这......” “也是他与常人最大的不同!” “你为何发此问?” “你对秦始皇又作何评价?” 秦落衡长拜及地。 恭身道: “小子冒犯了。” “始皇为王阶段,或许能用四句概括。” “秦王扫六合,虎视何雄哉!挥剑决浮云,诸侯尽西来。” 嬴政目光微异,点了点头。 好奇道: “这四句倒算是中肯。” “那为皇帝呢?” 秦落衡再拜。 沉声道: “秦始皇是第一位把华夏真正一统起来的人,不但实现了政治上的一统,还史无前例的推行了书同文、车同轨、度同制、行同伦等一系列定于一的制度,这些都足以彪炳史册,名垂千古。” “还革新了天下政体制度。” “从一个旁观者角度而言,秦始皇所做事及取得成就,某种程度是超越当前的时代。” “千古一帝或许是最好的称谓。” “立国以来,全国范围内开始大兴土木,且不谈帝陵,各地修建行宫无数,驰道、直道、官道,短短数年内,就修建了不止上百条,还在全国范围内决通川防、疏浚漕渠。” “这些工程并无问题。” “但全放在数年之内,是否显得用民过甚?” “天下初平,理应休养生息,这么无节制的耗费民力,是否有些不妥,小子以往住在骊山,起初骊山内的刑徒不过十几万人,眼下却已高达数十万。” “这未免过于骇人惊闻了。” “小子非是认为不妥,秦始皇为天下之主,理应享有超高规格,同时各地大事不断,放眼天下,征召的数量却太过惊人了。” “小子觉得或有隐忧。” 秦落衡点到为止。 他刚才说的顺嘴,差点把修长城、修阿房的事说出来。 好在最后忍住了。 他并不觉得朝廷所为有错。 只是过犹不及。 现在朝廷征发黔首已有些过度,等日后开始修长城、修阿房,以及帝陵大肆扩招,这叠加下来的徭役实在太重了。 他想提前劝谏一下。 嬴政冷冷的看了秦落衡一眼。 漠然道: “你觉得秦始皇劳民伤财、奢靡无度,你也觉得大秦徭役过重、用民过甚。” “但你可知为何?” “小子不知。”秦落衡俯首。 嬴政起身,望着天空的皎洁月色。 冷声道: “因为你不懂法!” “商鞅曾说过:‘技艺之士资在于手;商贾之士资在于身,故天下一宅,而圜身资。民资重于身,而偏托势于外,挟重资,归偏家,尧舜之所难也,故汤武禁之,则功立而名成。’” “民弱国强,民强国弱,故有道之国,务在弱民。” “只有让天下之民穷下来、弱下来,他们才会尊重权力,也才会敬畏朝廷。”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