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严家长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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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姨母便不勉强,吩咐严清怡与蔡如娇将她送出角门。
送走魏欣,两人回正房陪大姨母用饭。
大姨母瞧着那两盆菊花,赞不绝口,“以前我家里也有盆胭脂点雪,开起花来约莫碗口大,已经让人惊讶了。我看这花差不多得有盘子大,若到市面上,没有十两二十两银子买不出来。魏家到底是沾着皇亲,听说先帝当年赏赐的金银首饰跟流水似的往魏家送,钱夫人腕上套着一只翡翠镯子就是宫里的东西,成色就是不一样,东西贵贱倒是其次,关键是这份荣耀……说出去多大的脸面。”
严清怡没吭声,蔡如娇眸光却明显亮了下,盯住那盆菊花看了好一会儿。
吃完午饭,大姨母要歇晌。
严清怡也觉得有点儿乏累,怕病没好利索,便吩咐春兰依照昨天的方子煎药。
春兰刚出门,随即转回来,手里捏块帕子,嘀嘀咕咕道:“姑娘,外头孙婆子捡到条帕子说是不知道哪位姑娘落下的,我没看到姑娘有这样的帕子?蔡姑娘也没有,不会是哪个爷们的吧?”
严清怡接过帕子抖开,就见右下角三五条蒲草叶子,心头骤然一跳,掩饰般道:“说不准是魏姑娘的,你把那孙婆子叫来我仔细问问到底是哪里捡的?”
春兰指着门外,“就在外面等着呢,她刚从蔡姑娘那边过来。”说着将孙婆子带了进来。
孙婆子约莫三十七八岁,圆脸,身材略有些发福,看着很憨厚老实,但眼里却闪着精明的光芒。
进得门来,孙婆子先行个礼,笑道:“见过严姑娘,我在外院茶房当差,有时候也帮着打扫游廊,这帕子就是在抄手游廊捡的。因为平常爷们都不走那边,我寻思没准是姑娘们的,就先进来问问。”
严清怡沉默数息,沉声问道:“这帕子到底是哪儿来的?”
孙婆子收起适才的嬉笑,正色答道:“就是游廊捡的,既然不是姑娘的,我再去问问别人。”行个礼,转身往外走,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自她袖口落出一张折得四四方方的字条。
严清怡犹豫片刻,俯身捡起字条。
展开来,入目是密密麻麻的小楷,正是林栝的字迹。
信上写着顾家跟姜家都没有姑娘出嫁,没办过喜事,姜家反而出了件丧事,说是府里一位姑娘染上时疫不治而亡。不过姜家觉得姑娘短寿不好大办,就只到寺庙念了几卷经文。而姜守仁似是否极泰来,竟然在山西平阳府谋了个同知的职位,年后准备阖家搬往平阳。
信末又写,孙婆子的女儿在大街上被混混调戏,他出手相救,孙婆子感念不已。
言外之意,孙婆子可帮他传递点消息。
严清怡长舒口气,再细细读一遍信,打着火折子把信烧了。
刚收拾好灰烬,春兰端着药碗进来,笑道:“还是秋菊想得周到,早就吩咐煎了药,这会儿热一热就能喝。”
严清怡随口问道:“秋菊呢?”
春兰回答:“在东厢房,蔡姑娘要绣荷包,找了她去画花样子。”
严清怡“嗯”一声,喝过药,脱掉外衣上了床。辗转反侧思量信上的内容,张阁老做寿是月初的事儿,她请林栝打听事情是初十那天,今儿是十七。明明那天姜姑娘精神极好,也不知是什么样的时疫,才会在短短这十几天里让个身体康健的姑娘不治身亡。
还有太常寺典薄是正七品官,而知府同知是从五品官员,这相当于是连升三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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