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谢谢潜水的耗子2打赏与斧正。) 贞观七年,元旦。 天尚且发黑,伍参将被窝里的柴令武提出来,阿融手脚麻利地给柴令武换上圆领官袍。 现在的官袍,其下摆近膝盖处,按马周的建议加了一道横襕,所以又名襕衫。 现在还没流行在襕衫上绣禽兽,所以,柴令武绝对不是衣冠禽兽,谁敢乱说,会翻脸的。 正常而言,五品以上官员才有资格面圣,所以,上殿专用的官服“冕”,柴令武没有。 进贤冠是大场合下的礼帽,柴令武的等级,只配戴一梁进贤冠。 正式的官靴,并不是皮靴,而是麻靴,高承的《事物纪原》中记载:“唐马周以麻为之。” 入宫的凭证鱼符,柴令武没有,但今天是元日大朝会,柴令武得代表河州官员上奏贺表,民部得上报各州的贡品。 上贺表一事本应由中书令负责,在高俭与长孙无忌的斡旋下, 河州的贺表改由柴令武上奏,临时担任河州朝集使, 已经极为破例了。 这就是有关系的好处。 阿融拿着温热的毛巾给柴令武洗脸, 立刻被迷迷糊糊的柴令武一通臭骂。 习惯了, 自家二公子一旦睡眠不足,脾气差得很。 诶, 不是说元旦休沐的吗,为什么会有元日大朝会这种奇怪的东西,让人连个懒觉都睡不成? 《周礼·春官·大宗伯》记载:“春见曰朝, 夏见曰宗,秋见曰觐,冬见曰遇,时见曰会, 殷见曰同。” 可见元日大朝会不是大唐的专利,历史源远流长。 庆幸的是,柴令武此刻依旧住在义宁坊霍国公府,离太极宫不是太远。 磨磨蹭蹭地到了承天门, 下马, 迷迷糊糊地按殿中侍御史的指点站好班位,糊里糊涂地进殿。 “一片彩霞迎曙日, 万条红烛动春天”。 为啥烛动? 此刻天还不够亮啊! 柴令武对这个极早的上朝时间表示深恶痛绝。 反人类嘛! 着垂白珠十二旒、大红缨的衮冕, 皇帝威严地亲临, 皇后、百官、朝集使以及皇亲国戚都着朝服一同参加,柴令武甚至在其中看到了阿耶。 仪式的过程, 包含了皇太子、诸公的献寿礼仪、中书令上奏地方的贺表、黄门侍郎奏祥瑞吉兆、民部尚书奏诸州的贡献之物, 礼部尚书奏诸蕃的贡献等等内容。 嘶,这么一看, 黄门侍郎就是个奸佞专属的位置啊! 柴令武被自己大开的脑洞逗得流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 拜是真的跪拜。 大唐只是平日不跪而已,真正的大场合,跪是免不了的。 祭天、祭太庙、大朝会, 老油条官员都会事先在膝盖上绑厚实的布条、毯子。 轮到柴令武上场时, 都已经是辰时三刻了。 万幸,谁都没有“我来说两句”, 否则按这黑压压的人头, 怕是娃都能生几个了。 柴令武捧着自己代卢望江编撰的《贺正进物状》念道:“臣伏以青阳发春, 肇宝历于兹始;元穹降祚, 仰圣寿而维新……顾臣等守土,列在河西,空怀捧日之心,……情苟为珍,愿比负暄之献。臣不胜感恩忭跃屏营之至。” 骈四俪六的,牙都倒酸了,泥石流系统从哪里倒腾出这文章的?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