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晚饭之后,邹妮和李友二人便被邹丽梅拉着上了炕。 和姐姐一家这么多年没见,本来就有一肚子的话要说。而且之前通信的时候邹丽梅知道姐姐家过得其实一般,可是这一次来,变化如此之大,自然要询问一番。 至于李宪等人,则是由谢帅两口子引着到了隔壁屋。 山东重礼好客,老谢家现在最好的屋子除了老二刚刚粉完的那间新房之外,就是谢老大两口子的房间了。 谢老大媳妇名叫朱云。 老家是卿岛的,虽然快三十的年纪,而且长时间从事农活皮肤有些发暗,但是仍然不失漂亮。 一晚上没怎么说话,可是接触下来,李宪倒觉得是个挺温婉知礼的,谈吐之间也一点儿不像是个农村女人。 看着朱云弯着腰帮着铺铺盖,李宪忙接过了手:“不用忙活了嫂子,一会儿我们自己来就行。” “那行、”朱云爽快一笑,将怀里的被子放到了炕上。对屋里边儿几人点了点头,转身出去了。 一旁,谢老大看着李宪将李匹踢上炕,抖落着铺被子,笑道:“玲玲和依梵玩儿疯了,今天就跟俺们去邻居家住了。被子你嫂子昨天刚洗了晒过,都是干净的。你们放心住,就是炕小了点儿,你们兄弟仨可能有点儿挤得慌,得委屈委屈了。” “嗨、”李宪摆了摆手,掏出烟来递过去一根儿,道:“大哥,我们又不是没挤过小炕。以前家里边儿住老房子的时候,一副小炕上住我们兄弟三个外加老太爷。有啥好委屈的?” 看着烟杆儿上的“中华”,谢老大在裤子上蹭了蹭手接过,放在鼻子下边儿闻了闻,没舍得抽,直接夹在了耳朵上。 从兜里掏出自己皱巴巴的烟卷点了,沉默了片刻,他抬起了头来看了看李宪:“二哥儿,刚才在饭桌上我听你说,也要在卿岛那边儿铺买卖?” 李宪点了点头。 谢老大说的就是黄岛那边儿的纸业基地。 这次来,其实跟邹妮走亲戚完全是顺便,主要的目的还是黄岛纸业基地还有一个多星期就要剪彩。 最近一段时间新北集团的纸业业务发展重点在技术上,产能跟不上去,几个新产品也就迟迟下不了线,发展上略显平缓。不过好在这头的进度赶了上来,现在基础设施已经全部就位,从日本那头买来的设备也已经组装完毕,就等着马上开工,把上半年落下的业务拉回来了。 除了这个之外,还有就是新北物流的事情。 昨晚上徐兵就打了电话过来,说是人已经到了纸业基地,正在先一步的建立运输点,准备在基地投产之前先一步打通冰城到黄岛的这条运输线。以保证东北那边的生产原料能第一时间就位,不拉进度。 事实上按照李宪的计划,他是不准备跟邹妮在这边呆太久的,顶多也就是等谢家老二的婚礼办完,就立刻去黄岛那头。 谢老大不好意思的一笑,挠了挠头:“二哥儿好本事,把生意做得全国都是哩!” 对于这个大表哥,李宪的印象不错,挺憨厚的一个汉子。 看着对方言语间想要攀好,但是又不好意思太过露骨显得有些别扭。他便微微一笑,摆手道:“这叫啥本事,大哥你才好本事!我听说嫂子是你从部队里边儿直接领回来的,快给我们讲讲,当初你咋把人家忽悠的?” 果然,提起这个,谢老大脸上的扭捏一下子就变成了自豪,不由的坐直了身子,气势都足了几分:“嘿!那咋还用忽悠?” 一拍大腿,谢老大就讲起了自己的往事; 那是88年,谢老大随着济南军区开拔云南,赴云南老山地区执行对越防御作战任务。当时轮战已经进入到后期,不过小规模的战斗仍然不断,他所在的运输连在一次给炮阵运输弹药的时候遭到敌军偷袭。 炮火之中,在突围的时候他就看到路边一个女医护兵为了抢救伤员负了伤。可是那个时候他车上全是炮弹,根本不敢停车。面对那女兵伸出的求助之手,只能踩紧了油门儿,将物资送到了前方阵地。 可是将车开到了阵地之后,谢老大心里咋都过不去那个坎儿。 当时自卫战已经打了多年,双方积累下来的仇恨已经到了巅峰。对俘虏,中方这边儿还保持着一定的人道主义。可是中方的俘虏落在越军手里,往往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特别是女兵。 此前就有女兵被俘之后,越军在中方阵地射程外设下埋伏,然后以女兵为诱饵对其进行侮辱糟蹋,引中方进攻的事儿。 就这么,谢老大趁着卸车的功夫,直接拿了炮兵的冲锋枪,一头扎回了战场。 在密林之中穿行了半个多小时,终于找到了那个已经昏倒在了路边的女兵。眼看着女兵护着的那个伤员已经死透了,谢老大咬着牙冒着敌人的枪林弹雨,不管三七二十一扛起女兵就跑。 可没跑出多远,一枚迫击炮弹就在他身边炸响。 当时那种情况,只要人还能动,哪有闲心去检查自己哪儿受了伤?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