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八章 东厂被裁撤,老宋急求援(10k)-《诡道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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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说这大乾,不少人都觉得乾皇心思深沉,很多时候大家都猜不透,做什么决定的时候,会让臣子很难精准把握。

    最典型的就是对于几个皇子的事,处理的时候,有时候总会出乎大家的意料。

    对于乾皇最了解的人,宋承越不能说第一,那也肯定是在前三的。

    当了这个锦衣卫指挥使,受过宠信,也遭过冷落,甚至一度脑袋都快搬家。

    起起落落之后,很多事就看的更加清楚。

    这满朝文武,各自都有各自的立场,有了这个先决条件,他们看待问题,思考问题的时候,就已经跟乾皇不一样了。

    而宋承越,没有他们那般的立场,也没有那种盘根错节的利益纠缠,他思考问题,看待问题,就是乾皇的立场。

    很多人觉得乾皇就是高高在上的裁判,圣心独断,不需要有立场。

    其实,乾皇那也是人,在这个泱泱神朝里,哪个人没有自身立场?

    乾皇也有私心,那他就一定有自己的立场。

    有些人看不出来这些,攻讦政敌,也是在乾皇面前攀咬,意图让乾皇将其治罪。

    其实,很多时候,真严格按照法典来执行,满朝文武,那就先把弄死一半吧。

    朝廷里的人,要你死还是要你活,这个结局,跟你犯过什么事,真没有必然的关系。

    跟乾皇的想法,就有必然的关系。

    宋承越之前人人攀咬,什么鸡毛蒜皮的事,都能在朝堂上蹦出来,咬宋承越两口。

    搞的好似不杀宋承越,这大乾就完蛋了。

    乾皇什么都没对外说,只是带着宋承越夜游宫城,跟他聊了聊。

    宋承越的日子,一下子就好过多了。

    朝堂上也没有不开眼的家伙,天天蹦出来咬宋承越。

    这些,宋承越是看的最明白的。

    他想弄死东厂的督主,私人恩怨,不算大头,纯粹的屁股问题,才占了大头。

    这几天大离朝廷和离火院一站出来,这事便闹的沸反盈天。

    就算是琅琊院内部,现在都开始吵了起来。

    你从一开始就是化身,毫无争议,和你是个人,但是被人用邪法炼成了化身,这俩对于所有修士来说,都不是一个概念。

    琅琊院内部,都开始闹腾,舆情根本不可能压得住。

    这事关乎所有人的利益。

    宋承越例行到宫城汇报情况,说的一板一眼,只汇报情报,不添加自己的见解。

    他先是说了说正常的情况,然后才说到了重点。

    “按照臣的情报,大离不是有三位九阶摆脱了化身之身,而是四位,其中还有一位是一个老太监。

    他们自小就知道,他们是化身,却不知道彼此。

    历经艰辛磨难,进阶九阶之后,开始了自我意识的觉醒。

    臣无能,暂且未查到他们之间是如何串联,又是如何斩断了与本尊之间的联系。

    关于这一点,被大离当做绝密,只有区区几个人知晓。”

    宋承越汇报的一板一眼,压根没提大离知道东厂,知道督主了。

    甚至都没提到督主。

    乾皇本来就尚未决定好,要如何做。

    他是觉得东厂督主私心太重,私心甚至已经盖过了忠心。

    可是自从事情曝光,督主竟然数位化身,就已经有九阶。

    再加上大乾的崔常甁,那必然还有更多九阶是没有曝光的。

    虽然走的是取巧的法子,可是若是十阶路开,这督主的确有很大希望,进阶十阶。

    一个九阶,乾皇容忍不了很多事,可若是一个十阶,乾皇的确会宽容很多。

    他不知道督主还有多少后手,还有多少个九阶化身。

    其实是有心再给一次机会的。

    但此刻,听到宋承越的汇报,乾皇立刻听懂了很多宋承越没说的潜台词。

    他从未修过琅琊化身术,他不屑于修行这种法门,不是因为化身是破绽。

    而是因为,乾皇要走的,乃是煌煌大道,要的是最强,他自然不可能走取巧的路子。

    修行之路,最强的人,从来都是一步一个脚印走过来的。

    便如战力最强的剑修,赤诚于一剑,全心全意于一道,虽然短板不少,可是这战力一项,却是远超其他同阶修士。

    他没有花费时间去钻研一门化身术,却也明白,若是那化身自小就知道自己是化身,如同正常的化身一般。

    那自然也是知道很多其本尊知道的东西,如此自然也是知道其本尊是谁。

    这些人知道了,他们叛变之后,大离朝廷,便不可能不知道。

    乾皇看着宋承越,宋承越便接着道。

    “还有一事,要呈报于陛下。

    臣与锦岚山联系过了,商谈许久之后。

    锦岚山之人,愿意继续去化解大兑封印。

    近期又化解了十个封印,以表诚意。

    他们愿意帮忙,只是口风依然很紧。

    说不帮他们报仇,便到此为止。

    臣已经开始准备,看看是否可以以替身糊弄过去,毕竟大事为重。”

    乾皇听到宋承越的大事为重,心里便差不多有了决断。

    宋承越最近做的事,他是看在眼里。

    宋承越找准机会就想咬东厂两口,他也看在眼里。

    宋承越那点小心思,他看的清清楚楚。

    不过这种摆在眼皮底下的小私心,乾皇是根本不在意的。

    他算是看明白了,这世上怕是根本不可能有没有私心,只有忠心还能把事办好的人。

    对比满朝文武,对于东厂督主,宋承越已经算是最合意的一个。

    有私心,但都是旁枝末节,有忠心,能办好事。

    这人的心思,都是会变的。

    就像东厂督主。

    当年还未放出去的东厂督主,也没有如今这般心思。

    东厂督主如今被大离朝廷和离火院定位邪道妖人,性质与曾经的白阳圣母并列。

    琅琊院内,都有不少人,甚至有院首,在讨伐琅琊化身术,吵的不可开交。

    乾皇坐在那沉吟良久,幽幽一叹。

    “你做的不错,继续按照你的想法去办吧。”

    “臣,领旨。”

    宋承越退走。

    出了宫城,宋承越嘿的笑了一声。

    乾皇终归还是那个乾皇,他只要赢,不要输。

    没明着说,宋承越却也知道,乾皇算是彻底放弃督主了。

    按他的意思,现在回去就跟着开始捉拿邪道妖人,跟上大势的步伐。

    可这一步迈出,他便再无退路。

    他要拿的是邪道妖人,不是东厂督主。

    若是最终,他事情办成了,东厂督主死了,那他就是奉旨办差,有大功。

    那东厂督主,压根不是大乾的人,只是一个邪道妖人。

    说破天了,也不能因为这个妖人曾经是大乾的人,就往大乾身上泼黑水。

    可若是,那督主后手更多,坐收渔翁之利,最终还能进阶十阶。

    那便是他宋承越擅权独断,附和大离,他就得死。

    用他的人头,去安抚一个十阶强者。

    甭管怎么样,乾皇都不会赔。

    宋承越出了宫,找了一个酒楼,待在一个包间里静静的等着。

    不多时,一直跟在乾皇身边的那位独臂老太监走了进来。

    宋承越客客气气的见礼,二人随意寒暄几句之后,宋承越道。

    “方才你应该也听见了。”

    “你要怎么办?”

    “若是暴露出来,他是东厂督主,以如今沸反盈天之势。

    必然会影响到大乾国运。

    也必然会让陛下圣明受损。

    我最近查到的,近两年,年轻一辈之中,最出名的修道者之中。

    前一百里,有足足七十三个,选择了离火院。

    按照往前三千年的记录,这七十三里,大概会有五个有望九阶。

    而往年,这七十三人,却都会选择琅琊院的。

    而成名的强者,擅长各类技艺的成名大师,最近几年,有十人加入了琅琊院和离火院。

    你猜猜,有几个是加入了琅琊院?”

    看着宋承越的冷笑,老太监知道这结果,肯定会不好看,他随意的猜了个数。

    “三个?”

    “没有,一个也没有,十个全部加入了离火院。”

    老太监微微一惊。

    大概明白了这几年的事,影响有多大了。

    “所以,我不管你怎么想的,陛下让我按照我的想法来办事。

    那我便要让他死,最好是死的无声无息,而且是尽快去死。

    绝对不能在他活着的时候,让他督主的身份,传遍天下。”

    老太监面色阴沉。

    按理说,东厂虽然不归他掌管,可东厂督主其实是在他的掌管之下的。

    如今,整个东厂都彻底失控,发展到这种地步,他难辞其咎。

    自从知道,督主已经暴露的九阶化身,便有四五个的时候,他便知道,他彻底没法掌控了。

    督主的私心,已经完全盖过了所有。

    历年的拨款,怕是也都被其一个人吞掉了。

    老太监阴着脸,思忖良久。

    为了大乾和乾皇,他容不下督主了。

    为了他自己,他也容不下督主。

    这人必须得死。

    “你想要做什么?”

    “暗中裁撤掉东厂,没有了东厂,他便与我大乾再无半点关系。

    我若想要做什么,也跟我大乾没有任何关系。

    无论发生任何事,我大乾都没有东厂这个衙门,谁也别想给我大乾泼脏水。”

    老太监有些诧异的看着宋承越。

    这疯狗,倒是一如既往的疯。

    不但要弄死东厂督主,连东厂都要给干废了。

    真是一条好狗啊,谁都敢咬不说,还不想主子身边再出现其他的狗。

    不过,老太监倒是没直接否决。

    这的确是撇清关系最好的办法。

    无论大离要做什么,大乾都可以名正言顺的说,我大乾压根没有东厂这个衙门。

    至于是现在没有,还是以前没有,我不说,我就说没有。

    那泼脏水捅刀子的事,就成了俩朝廷互喷口水。

    起码能让大乾朝廷立于不败之地,乾皇威名也不会受损。

    但这样做,就是把事做绝了。

    陛下可没有明确的做出这种决定。

    宋承越看着老太监犹豫,嘿嘿一笑,忽然问了句。

    “他这两年,可曾给你汇报过事情?”

    “不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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