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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帝又说:“那它晚上才出来吗？”

    爸爸汗颜，说道:“应该是，白天你有没有看见？”

    玉帝摇一摇头。“没有。”

    爸爸笑了，说道:“那它就是晚上你睡着了才出来。”

    玉帝听了信以为真，说道:“那它会咬我吗？跑到我脸上？我的肚子里面来？”

    “不会的。晚上我把房门锁紧。它就咬不到你了。”爸爸回答道。

    至此，玉帝家前后换了两个老鼠夹。夹过一只小老鼠，可是他们明白，还有几只大老鼠没抓着。

    那一天，玉帝正在门廊上发呆。他总是喜欢发呆。玩石头子。能玩一整天。

    这也是没办法的。玉帝的妈妈不让他出门。小伙伴来喊他，被打发走了。黑鬼来喊他，被打发走了。

    玉帝只能玩小石子。渐渐有秋天的意境了。

    晚上暮色总是更早的茫茫黑黑，风从窗户或者门缝隙里钻进来，钻进洗澡盆里，钻进洗碗槽里，水变得冷冰冰的。

    每天傍晚，等爸爸回家吃饭，迟迟的，汤上面便要结一层薄薄的油花。

    秋天比冬天还冷。

    玉帝感冒了，脚步仿佛灌了铅似的沉甸甸。玉帝的妈妈于是带他去卫生院，路上的人都穿起了外套。

    卫生院巴掌大小，墙壁被雨水渗过，天花板留着一抹青的黑的大斑点，从门口蔓延到柜台。

    电视机上面的墙壁挂着营业执照，上面的医生照片似乎在旋转。玉帝眼皮子仿佛快阖起来了。

    瘦巴巴的医生给玉帝量体温，又给他屁股打一针，找五包药丸。玉帝回家后，立即上床睡觉。

    妈妈搬来了又重又沉的老棉被，又倒来白开水，水很烫，玉帝一小口一小口的喝水，喝完盖起棉被呼呼大睡。睡梦中爸爸和妈妈似乎仍在议论老鼠的事情……

    当玉帝把药丸吃得剩下一包时，妈妈带回来了一个纸皮盒子。上面缠着胶带，贴着字条。

    玉帝迫不及待地帮妈妈拆开快递，却是一个纸板——粘老鼠用的！玉帝的妈妈刚好空闲在家，因此问:“这管用？”

    “管用。试试吧。”玉帝的妈妈说。

    那个网购回来的产品在墙旮旯摆了四五天，一只老鼠没粘到。老鼠仿佛为了侥幸地胜利而得意，晚上在黑暗中更加肆无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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