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他看不到白婳的前尘,也看不到白婳的未来。 一片黑雾缭绕,他唯一能感受到的,只有她曾经留下来的杀伐之气,尸山血海,白骨累累。 她是恶人吗? 净慈也看不透。 “可我若是不放下呢?”她满心苦涩,心如针扎,那疼痛感密密麻麻地蔓延到她四肢百骸,疼到了骨髓里。 净慈望着她,那一刻,他分明从她眼里看到了自己,却又放佛是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 他慌乱间收回目光,眼眸微垂,浓密卷翘的睫毛轻颤。 “若放不下,便珍藏。” 珍藏…… 说得真好,有些人,的确只能被珍藏。 “郡主若无其他事,贫僧便先行告辞了。” 他缓缓起身,洁白无尘的袈裟在他身上,是那么的祥和仁慈,十八子在他骨节分明的手中,更显温润。 “这十八子,本郡主瞧着甚是喜欢,我夜里时常噩梦缠身,法师可否送我?” 他惊愕地看向白婳,似乎有些不解。 白婳笑道:“法师身边之物,定然是在佛前开过光的,能保人平安,我知法师身边之物,定然是千金难求,此后我必让人募捐善款,修缮寺庙,多做善事为法师积福。” 若是赤乌在场,定然不会相信这话居然是从白婳嘴里说出来的。 她那么自视甚高的人,怎会如此低声下气,又略显几分卑微小心。 净慈低头看着手中的十八子,这是他师傅所赠,他自小不离身,可如今却叫他无法拒绝。 “好。”他望着白婳微微一笑,将十八子递给她,温和说道:“那便愿郡主能够好梦常伴,余生顺遂。” 那十八子还残留着他的余温,似乎还有淡淡青竹香。 她愣愣地看着手中十八子,嘴角的笑意不知是苦涩还是知足。 净慈加快脚步,似乎想要快速离开这里,不知为何,他的心跳得很快,他是出家人,自小恪守清规。 如今却为何因为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女子,便送出了十八子,连那颗平静的心,都不再平静了。 陡然间,他停下脚步,目光平静如水地看着走廊前方的男人。 他不知道在这里站了有多久。 只是从他那个角度,正好可以看见白婳所在的禅房,也正好能够看见他和白婳方才谈话时的模样。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