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温柔沦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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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莎怔住,桑酒似乎不是来对她放低姿态的。
桑酒定定地看着古莎,眼底隐着讽刺之意:“不对,我怎么能叫你前辈呢?”
红唇妖娆,一字一句地吐出几个字:“你这么不要脸,你配吗?”
她依旧是笑着的,只是语气冷了几分,旁人听不到她的话,只能看到桑酒在笑。
古莎彻底愣住,她出道多年,因为红得很快,几乎没有受过任何委屈,更别提被一个新人当场羞辱。
她生气极了,下意识就想抬起手。
桑酒神色丝毫未变,她甚至笑意更深了些:“怎么,想打我?”
她不紧不慢地说了一句,声音极轻:“有本事你现在就打我一巴掌,让大家都看看影后的风度?”
这句话如雷般震响在古莎的耳侧,她不得不按捺情绪,把手垂下。
古莎忍住怒火:“我不和你计较。”
桑酒挑了挑眉:“怎么不打了?
你的胆子呢?”
古莎知道桑酒在激她,她冷笑一声,不答。
桑酒注意着古莎的神色,忽然开口:“让我猜猜,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
“我教导一个新人还需要理由吗?”
古莎十分理直气壮。
桑酒冷着眼,好冠冕堂皇的话。
桑酒根本不理她,盯着古莎继续问:“因为那枚戒指?”
古莎没说话,相当于是默认了。
果然如桑酒所料,桑酒淡淡地笑了。
古莎立即问道,语气很差:“你笑什么?”
桑酒偏头看她,讽刺地吐出几个字:“我笑你真可悲。”
“你胡说什么?”
桑酒想到了那天温季瓷对古莎冷漠的态度,温季瓷显然对古莎没有意思,无论古莎说什么,他都是一副冷清的模样。
不得不说,温季瓷无情拒绝古莎的态度,莫名取悦了桑酒。
桑酒语气很淡:“费尽心思想讨他欢心却被拒绝的滋味如何?
你就这么想得到他的怜惜吗?”
古莎震惊:“你说什么?”
那个他指的是谁?
桑酒又怎么知道她曾经被温季瓷拒绝过?
不知为何,古莎心里忽然有了一种极不好的预感。
桑酒忽然倾身过去,凑到古莎耳边。
她微偏着头,眼底的光狡黠又冰冷:“对了,有一件事忘了告诉你。”
桑酒望着古莎,咬着字一字一句地道:“你对他示好的时候,我当时就在他的车里。”
古莎脸一白。
桑酒的声音似针一样刺入古莎的耳中:“我看着他对你冷漠,我看着你落寞地离开。”
她极轻地笑了,讥诮又讽刺:“你说,你是不是很可悲?”
言下之意是,你不是喜欢温季瓷吗?
那我就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温季瓷拒绝了你的示好,却心甘情愿和我呆在一起。
这是对古莎最有力的挑衅。
说完这句话,桑酒就离开了,只留下古莎留在那里,脸色难看至极。
桑酒当时竟然和温季瓷待在一起!那她说的话全被桑酒听到了。
古莎这辈子从来没有觉得这么丢脸过,那是她第一次对一个男人示好,她不仅被拒绝了,她的窘迫和尴尬还全被桑酒看到了。
脸面简直丢到谷底。
温季瓷不知道桑酒那边发生的事情,他回到了温宅,洗澡后躺在了床上。
黑夜降临,那个似玫瑰一样的纤影再一次浮现在他的心里。
温季瓷思绪飘远,一段回忆在他脑海里铺展。
那一年,桑酒18岁,他24岁。
桑酒刚举行了十八岁的生日,家人都很开心,他的态度一如既往地冷淡。
第二天,温行知和桑玫有事出门,他们让他照顾桑酒,他淡淡应了。
傍晚,温季瓷坐在沙发上,管家走到他面前,说道:“快吃晚饭了,但小姐一直没下楼……”
他明白了,道:“我去叫她。”
温季瓷起身,来到桑酒的房间,他站在门口,敲了敲门,房内寂静。
他又敲了几下,依旧没人回应。
他推开了门。
四周晦暗无比,只床前开了一盏小灯,昏黄的光线落下,温季瓷抬头,看清桑酒的脸。
桑酒睡着了,她闭着眼,纤唇弯起。
她的唇瓣上是玫瑰的色调,惹人遐想的颜色。
她很瘦,轮廓却玲珑有致,身上弯起的弧度,比画里还美。
温季瓷一直知道,桑酒是好看的。
温行知和桑玫有时会提到,又有人向桑酒表白了,桑酒的追求者很多,她有些苦恼。
而他总是淡淡听着,心里偶尔会浮起不听话的躁意。
温季瓷继续看着桑酒。
他有时也想过,桑玫和桑酒是一起来到温家的,为什么他可以坦然地面对桑玫,却独独对桑酒冷漠?
温行知也经常问他,为什么不能与桑酒亲近些?
温季瓷从来不回答,因为他也不知道答案。
温季瓷一瞬不瞬地看着桑酒,这个对他来说近乎陌生的妹妹,他第一次这样长久地注视着她。
桑酒的皮肤很白,在这样晦暗的光线下,依旧白得发光。
下一秒,温季瓷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又鬼使神差地俯下了身子。
等他回过神时,他的手已经抚上桑酒的脸。
他身子僵直,但一时却舍不得离开。
他沉默了很久,手指微颤,鬼迷心窍般地摩挲了几下,一如想象中的细腻。
心乱如麻。
这时,桑酒忽然侧过身,她的唇不小心擦过他的唇,她的脸仅在咫尺,细小的电流顷刻间覆盖了温季瓷的全身。
桑酒的气息贴近,像是清醇的琥珀酒。
温季瓷觉得,他可能是醉了。
他本该立即离开的,但他却保持着这样的姿势,任凭呼吸里充斥着桑酒的味道。
这一瞬,温季瓷清晰地听见了他的心跳声。
甚至,他的每根神经都在为她的碰触而震颤。
但很快,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涌上温季瓷的脊背,那么凉,那么冷。
温季瓷,她是你的妹妹,你现在在做什么?
温季瓷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有一个极其恐惧的念头在他心底浮现。
这时,桑酒忽然动了动,她又贴了过来,温季瓷身子越加僵硬。
两人的唇依旧近在咫尺,桑酒张了唇,尾音呢喃般地从她唇边漾出。
她似乎是笑了,唤了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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