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然而,却在这时,却从那条案后传来一声冷笑。 “本官问尔等制敌之策,尔等却说情报汇总,既有情报汇总,为何坐视三河帮肆虐东城,以至今日,渐成顽瘴痼疾?”贾珩一拍惊堂木,沉喝说道:“本官并非轻视锦衣之能,而是恨尔等既有此能,仍袖手旁观,坐视三河帮欺男霸女,为恶一方!” 下方众人闻言,心头都是剧震。 陆敬尧和纪英田二人脸色阴沉似水,这骂,他们只能听着,因为纵然是前任指挥使尚勇把锅背了九成,还有一成,也是落在他们头上。 贾珩霍然站起,冷峻如刀的目光,一一扫过下方的锦衣千户,面色阴沉,一字一顿道:“如轻视锦衣之能,本官就不会来此!如不恨尔等既有此能,却袖手旁观,本官同样不会来此!诸君,焉能见此天子剑乎?” 斯言,犀利如刀,宛如一柄利剑,刺破重重黑暗,将一众锦衣千户刺的目不敢睁,羞愧难当。 “天子剑因此事而出,实为锦衣之耻!耻辱!奇耻大辱!”贾珩沉喝一声,举起天子剑,坚定、冷厉目光扫向下方的一众锦衣卫千户,最终落在脸色晦暗,沉默不语的陆、纪二人脸上。 一众锦衣闻言,心头剧震,也不知是谁膝下一软,噗通跪下,深深伏于地上。 而后恍若多米诺骨牌一般,六七个锦衣千户相继跪下,都是跪伏于地。 主忧臣辱,主辱臣死,话都说到这种程度了,谁特么还有脸站着?! 嗯,纪英田和陆敬尧二人还杵着。 但纪英田脸色灰败,嘴唇哆嗦了下,也是朝上拱了拱手,跪伏于地。 不管如何,这姓贾的气势正盛,他老纪先跪了,老陆,你随意! 陆敬尧此刻脸色难看,一咬牙,撩过锦衣袍服,跪将下来,只是头还梗着,目视着那条案后的少年,似有不屈之意。 贾珩面色淡漠,声音清朗说道:“陆同知似有话要说?” 陆敬尧说道:“锦衣府坐视东城三河帮为患数年之久,我等无能实是有过,陆某不敢推辞,只是最近陆某代掌府事后,也准备率锦衣为圣上剿治。” 贾珩面色阴沉,沉喝道:“那陆同知,本官问尔等有何制敌之策时,你为何不发一言?!” 到最后,已是声色俱厉,一字一顿的质问。 陆敬尧:“……” 特娘的,在这里用话等着他? “陆同知,你纵对贾某有怨怼之情,也需得顾全大局,以公事为先!你如今代掌府事,但别忘了只是代掌,还不是锦衣府堂官!或者,你以为以圣上之英睿果断,能用一个因私废公,不顾大局之人?” 陆敬尧面色一白,心头只有一个念头,完了…… 今日之事,一旦传开,他陆敬尧因私废公、不顾大局之称,势必传至锦衣府内外,那时落在圣上耳畔…… 纪英田在下方跪着,心头暗叫了一声好,一旦此事传开,老陆这下仕途必受影响。 只是这位贾大人,为何要当武勋,去做文官才是啊。 陆敬尧脸色难看,抬头目光不屈地看着对面的少年,心底怨恨几乎压抑不住。 断人仕途,如杀人父母! 不行,纵是怨恨也无济于事,还需得补救! 陆敬尧心思电转,抬起一张不忿的微胖脸庞,急声开口道:“贾大人之言,陆某不敢苟同,陆某已想好了清剿之策,但正要寻找关于三河帮几位当家的情报汇总,就可在今晚按名单抓人,绝不再容三河帮肆虐到明日!” 贾珩闻言,面色幽幽,一双冷峻目光逼视着陆敬尧,道:“今晚?” “就在今晚!将三河帮几位当家一抓,缇骑大索全城……” “愚蠢!莽夫!”贾珩厉声喝着,阻止了陆敬尧之言,这个贪天之功的锦衣同知,几乎要坏了他的大事。 三河帮中人如这般好抓,他直接领五城兵马司兵丁清剿不是,还找什么锦衣卫? 如果不能一举将他们的大小头目拿下,就可能酿成动乱来。 下方一众千户,闻言,都是心头一凛,抬头看向那倏然震怒的少年,目光疑惑。 而陆敬尧被骂愚蠢,脸色又红又白,心头已是怒极,他好说也是从三品武将,三四十岁的人,被一黄口小儿大骂莽夫…… 贾珩道:“今晚抓人,你陆同知,可曾想过,若不能全部将其大小头目一举成擒,彼等挑唆三河帮麾下帮众、家眷在东城停工闹事,你又当何如?而今正值漕粮转运入京之时,一旦东城漕工作乱,你陆敬尧,有几颗脑袋供科道言官弹劾?” 此言一出,官厅倏然一寂,落针可闻。 而陆敬尧恍若泻了气的皮球,瘫坐在地,是了,他忘了……这不是抓几个当家就能成行,他立功心切,竟……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