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付相救子-《宫学来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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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周身的气势太过逼人,台下的师生无不被震慑住,鲁行章却面不改色,一字一句道:“下官受梁帝任命,有陛下的亲笔丹书,谁也无权干扰下官处置学生,还请侯爷携夫人速速离开!”

    “你受陛下任命又如何?就能随意对学生用刑吗?”

    “此子率众罢考,欺师灭祖,目无法纪,下官为何不能罚他?为何不能对他用刑?他所犯罪行实属罕闻,宫学千百年都难出此劣徒一个,便是告到陛下面前去,下官也无惧!”

    “鲁行章,你!”

    两道身影怒目相视,正是一派剑拔弩张之际,一辆马车不知何时悄然而至,一记清朗动听的声音遥遥传来——

    “多时未见,鲁公的嗓门还是这般洪亮,本相当真佩服至极。”

    车帘被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掀开,一袭青衫徐徐走下马车,众人眼前一亮,如沐春风。

    另一道人影也跃下马车,三两步飞奔上高台,脆生生地喊道:“爹,娘!”

    正是忙活了一夜,终于搬来救兵的姬宛禾。

    她气喘未定,一抹额上细汗,冲铁链下的骆青遥一挑眉:“老遥,死了没?”

    骆青遥扯起嘴角,笑得无赖:“宛姐,有能耐啊,小爷这回死不成了,又欠你一条命。”

    姬宛禾一口啐道:“还贫,又让师父给你收拾烂摊子!”

    长空下,年轻俊雅的丞相一步步走上台,在满院师生的注视下,对鲁行章拱手一笑:“鲁公,别来无恙。”

    鲁行章面目铁青,死死抓住手中的鞭子,“怎么?付相也要来插一脚?”

    他指向铁链下的骆青遥,语气强硬:“此子究竟有多动不得,一个两个都跑来保他,可莫忘了,这里是宫学,我才是这的院首,我有陛下的亲笔丹书,旁人无权……”

    “陛下只说让鲁公管束宫学,却未说鲁公能够动用私刑,草菅人命。”

    付远之一挥手,轻飘飘打断了鲁行章,四两拨千斤下,笑意未减,不欲多作纠缠,只说了五个字——

    “鲁公,接旨吧。”

    付远之犹如从天而降的神祗般,为书院上下带来一片光明,台下师生无不为之一振,骆青遥的那些兄弟更是激动万分,心头大石落地,唯独听了圣旨的鲁行章,脸色越发难看。

    梁帝一番旨意说得清清清楚楚,骆青遥大考率众闹事,虽然过错不轻,但不至于动用私刑,天子门生,年少气盛,总归要给个悔改的机会,只须责令他静己思过便是。

    “听清楚了么,还不快放人!”

    姬文景在一旁冷声喝道,鲁行章却久久未动,只是望向付远之,忽然沉声道:“此子皮肉之苦可免,却少不了关一场禁闭,这也是陛下旨意中的意思,付相说是吗?”

    付远之点点头,笑意淡淡:“自然是要思过的。”

    “那既要思过,关在哪里,总该由老夫这个院首说了算吧?”鲁行章的面色依旧黑沉沉的。

    付远之波澜不惊,又笑了笑:“当然,鲁公乃一院之首,思过之事全凭鲁公做主。”

    凡事留一线,已将鲁行章这种人都逼退到这一步了,就不可再咄咄过甚了,多少还是要给他留一点面子的,付远之深谙此理,也暗自思量,不外乎是将骆青遥关到些冷僻的院落中,多吃点苦头罢了,算不得什么。

    岂料鲁行章阴森森一笑,回头望向铁链下的骆青遥,握紧了手中血淋淋的长鞭,缓缓说出了一句让满场震骇的话——

    “那好,便将此子送往小镜湖,惊蛰楼吧,不过芒种之考,不可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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