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我瞒着其他人,偷偷学了养煞法,将那几个叔伯炼成傀儡煞。 又处置掉一批有异心的贼子,方才坐稳这张位子。 可惜,也是因为觉察不够早,毒性深入骨髓。 将我两条腿给坏了,就此成为残废。” 张奇山低声笑着,长舒一口气道: “纪爷,您是个磊落人,办事也豪爽。 给出的诚意,更是够分量! 让我一个不良于行的半瘫之人,重新下地走路。 即便拔除不了血咒,仅这份恩情,我也应当铭记在心,给予厚报。” 张奇山掀开盖住双腿的厚实毛毯,并未动用傀儡煞搀扶自身。 两只麻杆似的干瘦腿脚踩在地面上,颤颤巍巍站了起来。 像他这种卧床多年的半瘫之人,筋肉经络早已萎缩得不像样子。 没有大半年的艰苦锻炼,很难恢复成原样。 可在气血反复冲刷下,抹掉【不良于行】灰色命数的张奇山,硬生生支撑住身子。 他极为端正,双手平伸指间交错,左手在外,掌心向内,微微弯腰,高举过额头。 郑重其事地行了一记大礼! 这是盗字门的“帝揖”。 过去之时为祭祀之规章。 被用于帝王将相敬拜天地诸神! 盗字门四家,走阴、摸金、装脏、豢灵。 皆是要跟死人、阴魂、墓葬、鬼怪打交道。 所以将“帝揖”列为最大之礼。 张奇山身为大当家,这一举动等于就是要奉纪渊为主。 甘愿将盗字门拱手送上,完全听从差遣的意思了。 “主从奴仆倒也不必,咱们各取所需吧,佛爷。 我对于阴门九派、阴世旧土,确实有些兴趣。 如今末法之世,灵机枯竭,道法难以显迹,气血武道称雄。 像走阴、装脏、扎纸、养煞这等俗术,与人相争,难占上风。 可做些背地里做些阴私勾当,却再方便不过。” 纪渊端坐在椅上,坦然受了张奇山的帝揖大礼,摆手道: “如何拔除张家血咒,不是一两天的简单事儿。 既然佛爷信了我的手段,那也该轮到你拿出诚意来了。” 张奇山脚掌紧贴着冰凉地砖,踱步走了几圈,这才缓缓坐回榻上,正色答道: “恕我不能答应,纪爷。 我刚才讲过,行内人要守规矩,口风要严,不得透露。 我还讲过,纪爷若真有拔除血咒的法子,自打我这一辈起,张家人给你做牛做马,盗字门也听从号令。 大丈夫说出去的话,就如泼出去的水,收不回。 纪爷不做张家人的主,不做盗字门的主。 那无疑是叫我做这个背信弃义坏规矩的人!” 这还要强行认主的? 纪渊眼皮微微一跳,冷眼瞥向一脸肃容的张奇山。 当即明白这位槐荫斋主人、盗字门当家的想法。 对方想上北镇抚司这艘船,更想让自己彻底放心。 纪渊心思浮动两下,反正也没多少损失,于是沉声应道: “既然如此,那么……这个主,我便做了。 以后盗字门,归在我纪九郎的手底下。 现在,可以说了吧?” 张奇山心头松了一口气,他确实是害怕纪渊打探完消息就拍屁股走人,不管张家的死活。 倘若不彻底献上足够诚意,岂能打动一位北镇抚司的千户大人。 让对方打起十二分精神,认真对待,拔除血咒。 看到纪渊点头,愿意接过盗字门,张奇山轻咳两声,开口说道: “水云庵确实是从琉璃厂这里,进了三样贵重冥器。 它们来头都很大,非同一般。 那口朱红棺材,乃是炎武时期的一口诸侯三重棺。 《青囊经》里有提到,自大炎朝起,天子棺椁七重,诸侯五重,大夫三重,士人再重。 所谓的‘重’,就是内棺之外,层层套棺的叫法。 从外到里,分别乘坐‘大棺’、‘梓棺’、‘木棺’、‘革棺’……等等。 水云庵拿走的那口朱红棺材,是一口梓棺,绘有福、禄、寿的三星图。 只需稍加祭炼,就能成为‘禁忌法器’,护持自身踏入阴世。 长明灯是佛门某个大罗汉圆寂,一丝精神不灭,残留于灯焰。 陪葬陶俑是庆朝时期的仿制品,用类似装脏的手法,把活人埋入陶器,生生烧成。 通常用于守护寝陵墓室,对付那些摸金倒斗的土夫子,也就是盗墓贼。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