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我嘞个亲娘!” 瘦猴儿被连绵炸响吓得浑身一抖,惊慌之下差点踢翻火炉。 他心里犯着嘀咕,该不会真有一道雷劈进巡营大房吧? 倘若凉国公府的大客卿无缘无故死在兵马司,上头迁怒下来,自己岂不是跟着吃挂落? “没出息的夯货!还能被打雷闪电吓到!你睡娘们的时候,外面打个雷,是不是都要吓软趴了?” 五爷又吃了两口滚烫的热酒,活络体内的气血,又骂道: “狗日的天气愈发怪了,往年深秋哪有这么冷! 比入冬之后还折磨人,老子这身骨头都发僵发硬了!” 一个五大三粗的黑脸膛汉子搓着手,嘿嘿笑道: “五爷那是没去过辽东,日他娘的,我当年跟亲戚做生意,走货物。 越往大胜关的军寨走,越遭不住那冷刀子! 你呵一口气,能结成冰粒! 外乡人不晓得情况,撒泡尿都会浇出冰柱子!” 身披棉甲的五爷半信半疑,好奇问道: “黑栓子,照你这么说,那些辽东人怎么活? 天京冻成这样,老子内炼服气都熬不住了! 难道辽东的蛮子,人人换血不成?” 脸膛如焦炭的魁梧汉子轻叹一声,感慨道: “有啥子办法,人靠天养活,可老天爷铁了心折腾咱们,没辙! 每年逃荒、逃难的辽东蛮子少么? 都是撑不下去,这才背井离乡! 那些离军寨近的,想走都难。 运气差点,就被强征屯田、募兵去了; 运气好点,便被某个拥兵自重的边军大佬选上做家将, 还能学点武功本事,有机会立点军功。” 五爷闻言沉默不语,似是有些感同身受。 闷头灌了一口烧酒,恨恨道: “狗日的!” 也不知究竟是骂谁。 “说起来,天京城不就有个厉害的角色,正是辽东军户出身?” 瘦猴儿好像缓过劲了,插进来闲聊道: “相当年轻,风头正劲,讲武堂压过了一众勋贵,还办了几个大案……都讲他是第二个宗大将军。” 许是看在那一记大比兜子的份上,五爷心里有些歉疚。 主动递过一碗热酒,接话道: “那小子姓纪名渊,此前住在太安坊,被人唤作‘九郎’。 他何止是厉害,简直当得起煞星二字。 做缇骑的时候,上官百户死在义庄,至今没查到凶手, 另一个千户被免职,罚在家中闭门思过。 更别提……那位的义子,分尸于西山围场。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