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以秦无垢的深厚积蓄,加上龙子血脉带来的气力加持,打死十个程千里应该是没问题。 虽然同为换血,但后者未曾铸造法体,功力相差极大,估摸着下场堪忧。 大约一刻钟的功夫,纪渊忽然感到一阵强烈劲风刮过。 抬眼看去,那袭金翅大鹏袍已经返回桌后。 心平气和,面色如常,仿佛从未离开过一样。 “好了,以后不会再有人乱嚼舌根,污蔑你的清白。” 秦无垢轻拢发丝,淡淡说道。 “千户误会了,天底下的男子在这方面很难吃亏。 即便真个做了面首,外人也只会佩服我的风月手段,将其引为谈资津津乐道。 相形之下,倒是千户的清誉……” 纪渊哑然失笑,随即说道。 “我在青楼勾栏教坊司出入五六载,能剩下多少清白名声? 适才找到程千里教训他一番,只是不愿你与我牵扯有过多牵扯罢了。 人人都说伱是北衙的盖世奇才,日后前程远大。 年少风流自是没错,但卖色的面首却非什么好词。” 秦无垢娥眉微蹙,声音轻淡,恰如远山之云。 “纪某诚心谢过千户的照拂,只是……我这人不懂礼数,骄狂惯了。 名声好或不好,却也从来不放在心上。” 纪渊拱手一笑,眉宇间浮现一抹傲岸之色。 换做旁人,秦无垢只会觉得此子气势嚣张,需要敲打。 但放在纪百户的身上,却有股意气风发的感觉,叫人欣赏不已。 “你的脾性倒是合我胃口,可惜我常年巡视东海府,鲜少回天京。 不然……真个收个面首,并无不可。” 秦无垢眯起眸子,丹凤眼微微上翘,显出几分戏谑。 “纪某十五年的童子功修持,可不会便宜千户大人。” 纪渊正色以对,这番回答惹得秦无垢嘴角微扬,险些笑出声。 她轻咳两声,从容问道: “说回正题,你人点齐了?” 纪渊收敛玩笑之色,颔首道: “我执掌一支黑旗,总旗、小旗、缇骑加在一起,共计百余人,弹压两座帮派不成问题。 而且以漕帮、盐帮的脾性,必定不敢动手。 唯独要担心的,是何云愁与雷隼执掌下的三分半堂。” 秦无垢捏了捏眉心,略作思忖道: “有我在,他们两个翻不了天。 关键在于,你那把火能不能烧起来。” 纪渊眸光闪动,并不作答。 …… …… 永定河码头,位于西门平安坊。 这处地方,一直都是帮派必争之所。 谁能占得住,就可以把控往来的货船停泊,成为好几万力夫、苦工的米饭班主。 故而,为了永定河码头没少爆发过明里暗里的争斗厮杀。 官府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态度宽容。 反正无论哪个帮派将其打下,该给的孝敬银子一分都不会少。 这些年来,漕帮与盐帮靠着户部的支持。 牢牢攥住这块日进斗金的风云地,始终不曾松手。 由于日渐坐大,俨然如地头蛇,再也无人敢于挑衅。 但自从三分半堂站稳脚跟,一切都有了不同变化。 外城十二坊的泰半地盘,如今大多落入敢打敢拼的苏孟手里。 连大名府的河道水路,也不例外。 这等于扼住漕帮、盐帮的喉咙,让周笑、唐怒两位帮主很不自在。 于是数月以内,双方之间的摩擦接连不断。 直到红袖刀苏孟,忽地销声匿迹,方才停歇。 “平小六,你今次怎么少交两分私盐的抽成?你爹没说过帮派的规矩?” 人来人往的码头上,支起的木台后面,穿着皮袄、头戴小帽的头目横眉冷对。 他手里掂量着钱袋子,老鼠似的细长胡须一抖一抖。 “龙爷,这……私盐的价格本就不高,前阵子又下降一波,总会有些差额。 先交数上去,事后再补……这不是常例么?” 瞧着伶俐的平小六弯腰辩解道。 “谁开的例?是我么?” 被叫做龙爷的老鼠须男子鼓起眼睛,厉声问道。 “周管事……” 平小六支支吾吾。 “老周为帮派尽忠,人都死了,你提他的常例作甚? 现在是我做主,这个口子不能再开。 该交多少抽成,一分都不能短缺。” 老鼠须男子眯起眼睛,流露出几分凶光。 “明白,龙爷,我这就去凑银子。” 平小六低头如捣蒜,做出胆小怕事的样子。 心里却想,现在让你抖个威风,只等九哥过来却叫你好看。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