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这般颐指气使的态度,知道的,晓得他是凉国公的儿子, 换个不清楚内情的,真会以为他爹是当朝圣人,他成了太子爷! 钦天监、黑龙台,都由国公府的当家做主!” 姓郑的挈壶郎冷笑道。 “诶,郑挈壶郎,慎言。” 旁人提醒道。 “怕什么,本朝从不因言获罪, 即便北衙的缇骑当面,这话我也照说不误。” 那位郑挈壶郎是个刚烈性情,拧着眉毛说道: “咱们这层楼推算吉凶,卜卦断命, 上面那层观星观气,记录天象, 再上面的审查卷宗,修正内容……干的是正业。 这世间气数纷杂,气象万千, 凉国公府的义子死在西山围场,我们怎么猜得到为谁所杀? 提出这样的无理要求,难道不可笑? 若钦天监无所不知、无所不晓,那要三法司衙门和黑龙台做什么? 干脆都撤销了,一起并入社稷楼,还能管户部多要点银子!” 楼内的好几位挈壶郎闻言一笑,似是深有体会。 许多外行中人,都会把钦天监的练气士,当成什么算卦算命的神棍大师。 求财、求子、求取名,此类请托从来没少过。 可内行人就会知道,运不可轻言,势不可乱动。 随便泄露天机,或者口无遮拦。 这种的练气士,往往死得最快。 “杨休竟然真的死了?四层楼的灵台郎不是说过,这人气数浓厚,可为兵家大材么?” 有位正在翻书的挈壶郎诧异问道。 “可为兵家大材,那就说明还不是。 生死变幻,气数转化,自古皆然的道理。 况且,越是沾染凶煞之气的气数命相,越容易半道夭折, 十个七杀命主,也未必能出一个宗平南。” 郑挈壶郎摇头道。 “不过跨海夜叉的命格,向来能绝处逢生,死中求活。 这都死了,只能说天意如此,自作自受。” 其余几位挈壶郎不禁点头。 气数、命格皆依附天道轮转,随之变化无常,从来没有注定的说法。 谁能若能一念之间,拨转天命,改易运势。 那已经是仙佛神魔的通天手段了! “对了,上层楼的陈参、陈灵台郎,他想要推荐一人进社稷楼,你们是什么意见?” 郑挈壶郎似是想起什么,忽然问道。 “阴德之材,生有灵眼,还会看相……入我钦天监,也合情合理。 总比给六大真统的酸书生、死秃驴、穷道士捡去好。” 回答的那位挈壶郎言辞之间颇为刻薄。 虽然当今天下,百家尊武。 但是,各个修行体系之间仍然有门户之见、高下之分。 读书的儒生,瞧不起修真的道士, 修真的道士,不待见参禅的和尚, 参禅的和尚,又觉得兵家的武夫太过蛮横粗鄙。 至于钦天监的练气士,自诩是上古正宗传承。 哪怕沦落到灵根稀少、人才凋零的凄惨地步,照样高高在上,不把其他几家的武者放在眼里。 “那就允了吧,反正四层楼有陈参作保,估计也不会有人反对。 我也想看看,那鲜红如血,勾玉转动的一双灵眼,到底有多神奇。” 三层楼内,最为德高望重的一位挈壶郎敲定道。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