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珂-《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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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尊的脸隐藏在面具之下,就连眼睛也低垂着,周身氤氲着一层肃杀之气。
“主尊,我的确用箫声示意无欢静待了,可是无欢却替太子挡了□□。”跪在地上的尊使小心翼翼,斟字酌句地说道。
“你是想说无欢胆敢抗命不遵了是吗?”
“主尊,这是事实!”
“无思,”站在数十步距离之外的主尊甚至连身形都没动,却瞬间移动到无思的面前,黑色的衣角带过来一阵阴冷的风,“你再敢诬陷无欢,我就用你的舌头喂狗。无欢一定会死,但不是死在我手里。即便他死了,你也没资格替代他。现在滚,滚去盯紧长顺王。”
无思往外走的时候,看到无喜刚好走进门来,忽然心里一动,早知主尊多疑,想必昨天哑巴决斗时,无喜也混在赌客中,自己竟然没有发现,那么自己故意拖延传递给无欢静待的信号,主尊早就知道了,难道这是主尊给自己的一个警告,告诉他不可心生妄念。无思陡然惊出了一身冷汗,脚步也变的急匆匆的了。
“主尊,无欢还活着。孙院判已经去过宇文恪的住所了,他已经知道雁云中的是赤链蛇的毒了。”
“很好,你做事很稳妥。”
“主尊,我有一事不明?”无喜斟酌半天,才迟疑的问道。
“说!”
“主尊为什么要让我给大渝刺客的箭尖涂上赤链蛇的蛇毒,明明他们自己涂的箭毒木汁更毒,更是见血封喉。”
“因为那是无欢的宿命。去吧,密切注意宇文恪的住所。”
无思走后,空旷的庭院里只剩下主尊形单影只的身影。
“太子现在是会感念你的舍身相救,可是无欢,假如他知道你才是先帝的长子,那么会不会上演一出兄弟相残的好戏呢,就算他能容你,太后又怎能容你。无欢,我们一起拭目以待。只可惜大渝的刺客都是些蠢货,假如能射杀宇文恪,就等于砍掉了太子的一只膀臂,可惜了。”主尊一边在墙边阴暗处慢慢踱步,一边暗暗想着,被仇恨燃烧过的眼睛亮的像是暗夜里的星。
大渝的刺客带着不可告人的目的想要把脏水泼到北燕惠王的身上,主尊十分满意,水浑了,才有机会浑水摸鱼。
北燕,燕沛的心情有些不好。
今天早朝,燕帝想起燕沛跟着惠王出使大梁,双方结下如此互利互惠的合约,可以说,只要不出意外,驱赶匈奴的计划就可以顺利进行。只要收复阴山关隘,把匈奴驱赶到阴山以北,那么后面的事就简单许多。
昨天单独把燕沛召进宫,询问了燕沛对眼下局势的分析,才发现自己的这个儿子有眼光有谋略而无争宠之心。燕帝心情一好,就在朝堂上略夸奖了几句。
可是刚出殿门,燕沣就堵住了燕沛,一阵夹枪带棒,明恭暗损,燕沛牢牢记住惠王的话,只是一味毕恭毕敬的听着,还连声称是,暗地里却几乎将一口钢牙咬碎。等燕沣甩袖子离开,燕沛无意间往大殿门口一看,只见燕帝身边的大太监杨福暗紫色衣袖隐约一闪,不禁心中凌然。
皇后无所出,燕沣并不是正牌的嫡子。燕沣生母是皇后的侄女,姑侄同侍一夫,是佳话还是笑话别人并不敢妄议。
燕沣生母淑贵嫔,样貌虽然不是一等一的好,可是品格高雅端淑,甚得燕帝宠爱,只可惜红颜薄命。燕帝怜爱燕沣,所以燕沣从小由皇后抚养长大,早早被立为太子,然资质平庸,只知道一味耍横卖狠,要别人怕他。下面几个弟弟虽然暗地里不买他的帐,明面上却个个要装出一副兄友弟恭的景象,即便燕沣并不兄友,几个弟弟却拼命表演弟恭。燕帝大约自己心里也是有数的,却看在皇后的面上,一味纵容了这些年。
燕沛心里暗笑了一声,能看到杨福的影子,那么可见燕帝心中已经有了些许想法。刚要往外走,就见七妹燕珂带着婢女穿了一身骑服走了过来。
燕珂刚满十七岁,正是女孩花朵一样的年纪。乌黑的秀发被一条丝帕紧紧笼住,大眼睛十分灵动,顾盼生辉,笑起来左边脸颊上有个轻浅的梨涡,这是从她母亲——已经去世的梅贵妃那里继承来的。
燕珂已经到了嫁人的年纪,可惜燕帝只有这一个女儿,宠爱非常。燕珂从小不喜欢女工,却最喜欢骑射,而且还喜欢看排兵布阵,论起兵法来也头头是道,燕帝曾笑她是七皇子投错了胎。
“六哥,我要去骑马,六哥陪我一起去?”燕珂的心情一看就很好,她笑语晏晏,谈吐爽利,一身骑服更显得英姿飒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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