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鱼年[魏思番外篇]-《庆鱼年GL:公主不为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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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份尊贵,是天顺爷的长女元昭长公主,据说,也是最漂亮的一位公主。
周太傅无论对我也好,对朝臣也好,永远都是板着脸,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素来严厉的很,但凡抓住错处,便是一通训斥。
但每当姑姑进宫来看我,周太傅都会小心翼翼的在旁边伺候着,无论姑姑说些什么,她都会弯着眉眼,笑着说好。
我当时一度觉得这很不公平。
为什么周太傅对姑姑这般好,这般的和颜悦色,却对朕那般的严厉?
天下间哪有这样的道理?
不过,后来随着我渐渐长大,我便开始明白了喜欢为何物,明白了相濡以沫为何物,明白了妇唱夫随为何物。
周太傅和姑姑,便是这般,琴瑟和鸣,令世人艳羡。
也令长大成人的我——
开始艳羡着。
[四:所谓狗粮]
又一年冬天,外面下着大雪,朕在宫里守着兽炉瑟瑟发抖。
过了会儿,太监总管杨福进来对朕说:周太傅因为受了伤寒,要告假一月。
周太傅身体一向极好,又是习武之人,便是患了伤寒,也不能告假一月这么久的。
朕其实自然知道,周太傅为何忽然患了伤寒。
她定是为了岭南总兵侵吞百姓田产一事,怪朕瞒着她而生了气。
长孙谦仗着自己皇亲国戚之身份,鱼肉乡里,后来又闹出了人命,周太傅那般刚正的人,人命关天,她生气也是应该的。
可朕的初衷,原本并不是为了保长孙谦的。
朕同那长孙谦又素来没有交情,朕保他作甚?
长孙谦是昔日岭南总兵长孙盛的儿子,长孙盛死后,长孙谦继承爵位。
其实从辈分上来讲,朕应该喊长孙谦一声,叔父。
可对于这位远的不能再远的叔父,朕脸面都没见过几次,其实并没有多少亲人情分在。
因此,当岭南太守的折子递上来,声声控诉着状告长孙谦八大罪状,朕原本是并不想从宽处置的。
只是,长孙谦却同姑姑元昭公主是表姐弟。
这便让朕犯了难。
若是按照周太傅那嫉恶如仇的性子,定然二话不说便直接把长孙谦喊到京城来,关到天牢里去了。
要杀要剐,也全都靠刑部来定罪。
可长孙谦是长孙盛老将军唯一的儿子,若是他被处死了,那以姑姑同长孙盛的情分,定然会为此事而难过。
到时候姑姑同周太傅问起这事来,周太傅定然会同姑姑产生嫌隙。
因此,朕才自己做了主,把这件事给暂且压下了。
天知道,朕在此事上决然没有私心,全然是为了周太傅同姑姑二人的感情着想。
可谁又想到,周太傅却彻底误会了朕,在御书房训斥了朕一顿之后,便开始告了假,再也不愿意见朕了。
朕觉得,无论周太傅真心告假也好,故意吓唬朕也好,朕身为一位关心臣工的好皇帝,自然是要前去探望的。
于是,朕便带着小路子,直接去了国公府。
来到了国公府门前,并未让人禀报,直接带着小路子从后门进入。
国公府朕先前早已经来过无数次,自然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甚是熟悉。
朕带着小路子,一路顺着覆盖着厚厚积雪的石子小路,来到了后园。
因为府门前的小厮说,太傅正在池边的亭子里同夫人一起赏雪。
朕到了后园之后,找寻片刻,顺着池边的长长回廊望过去。
太傅正身着一身白裘,长身玉立。
而姑姑则是穿着一身红裘,聘聘袅袅,依偎在太傅的怀中。
一阵寒风扫过,吹起了她们二人的衣摆。
她们旁若无人的相依偎着,仿佛不受寒风影响分毫,已然融入了这一派的风雪之中,成为了一副美妙画卷。
朕忽然便明白了。
朕之前,关于长孙谦那件事,却是彻彻底底的想错了的。
如此狗粮当前,朕若是再想不明白,那朕实在是太蠢了的。
周太傅和姑姑二人向来情比金坚,别说是一个长孙谦,便是十个长孙谦都撼动不了她们分毫。
就当朕这么想着,悔恨万分自己犯糊涂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了一道冷冷的质问:“你,是何人?”
[五:所谓阿钰]
朕回过头去,便看到了一个姑娘。
那个姑娘长得比朕高一些,却也比朕白一些。
她身上并未裹着狐裘,只是穿着一件素白的衫袍,一双眸子中透着看透人世间冷暖的淡漠。
当朕看到她眸子的那一刻,朕实在不明白。她年纪比起朕来,仿佛也大不了多少去,身上的冷傲之气,却让朕心里直打怵。
小路子忽然上前,怒斥一声:“大胆!”
朕立刻制止了小路子,此次朕外出探望周太傅,是微服出行,并未带天子仪仗。
朕笑着回答她:“我叫阿思,你叫什么?”
她并未回答,而是依旧冷眼看着朕:“你在此鬼鬼祟祟,是想做甚么?”
朕笑着道:“元昭公主,是我的姑姑,你呢,你是谁呀,我怎么没见过你呀?”
她顿了顿,终于肯回答:“我叫凌钰,你姑姑,是我三舅母。”
朕想了好一会儿,才把这七拐八拐的关系理顺。
那一日,是朕第一次见到阿钰。
后来朕才从旁人那里打听到,她的亲生父亲去蜀地办差,死在了任上。
母亲带她改嫁,却不被后父所喜,在府上备受欺负。
还是周太傅见她小小年纪,可怜的很,才亲自带回府中教养。
如果朕提早便知道,阿钰的身世这般的可怜。如果朕早就知道,三年后的阿钰会入朝为官,成为了朕朝中首位文武双全的女状元,如果朕早就知道,阿钰即将会是朕放在心尖上,愿意相伴一生的人。
那朕肯定会在那个下雪天,穿着一身锦衣华服,在初次见到她的时候,便在她面前滔滔不绝的说上几个笑话,给自己在她面前混个脸熟。
啧,悔不当初啊,悔不当初。
[六:所谓别离]
姑姑离世的那日,朕已然同阿钰大婚,刚过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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