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三合一-《咸鱼被逼考科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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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隆帝对比也很意外,又觉得高兴,还对着太子笑道:“你可真是英雄出少年啊。本届科考,文举这边出了不少青年才俊,武举那边的武状元也年纪不大。朕仿佛记得,萧蕴好像就比虞衡大三岁来着?”

    太子有点艰难地从记忆中翻出这位表弟的信息,点头道:“正是,父皇可还记得,舅公曾说过,他们二人还是至交好友。去年虞衡前去江南游学,还特地邀上了表弟。”

    “还真是,后来江南出了乱子,虞衡他们被山匪抓了,还是萧蕴去梁继先那里要了兵马前去救人。委实是有勇有谋,能考中武状元,也不足为奇。”

    说完,景隆帝又感慨道:“能臣后继有人,朕也无愧于列祖列宗啦。日后,这些人可都是你的左膀右臂,你得好好考考他们,看看他们是否能堪大任。”

    太子连道不敢,这两年景隆帝经常同他说些类似将江山社稷交给他的话,太子的心情也由原本的诚惶诚恐转为如今的宠辱不惊,淡定地拍了一句龙屁,“父皇正当壮年,一手缔造了大宣的盛世,天下归心。如今大宣人才济济,正是父皇治世之功,儿臣不敢僭越。”

    景隆帝心下满意,又问太子,“齐王最近在家反省的如何了?”

    “父皇当日命三弟闭门思过,三弟哪敢不从?早就知道自己错了,就是性子别扭,不肯落下脸来向父皇求情,现在正在为父皇抄佛经祈福呢。”太子一副关心弟弟的好兄长模样,眉头微蹙,又很快舒展开来,对着景隆帝笑道,“儿臣便厚颜向父皇讨个恩典,将三弟的禁足令给解了吧。六位皇子,就三弟一人被父皇斥责,他面上也不好看。”

    “哼,他在宫宴上乱说话,可没想过朕的面上好不好看!”

    “这……三弟已经知错了,父皇且原谅他这回吧。”太子脸色诚恳,目露乞求之色,还伸手拽了拽景隆帝的衣角,颇有点孩童时向景隆帝撒娇的模样,“父皇一片慈父之心,素来关心三弟。三弟也不过是一时说错了话,在家反省了这么久也够了。父皇您就解了他的禁令吧。”

    “还是你最贴心!”景隆帝伸手拍了拍太子的手背,顺势道,“那就解了他的禁令。他年幼丧母,朕偏疼他几分,倒疼出个祸害来了!”

    太子如何不知景隆帝这是嘴上埋怨心里惦记,只是笑道:“那儿臣便替三弟谢过父皇恩典。瞧这数日头,新科进士应该也快进宫,父皇暂且歇歇,喝杯茶水,等会儿还得为他们授官呢。”

    景隆帝顺手接过太子递过来的茶杯,突然想起了什么,忍不住笑道:“这位状元郎也是个妙人,楚次辅的性子你也知晓,最是端方不阿,认死理。朕看了虞衡会试的文章,那篇策论,几乎是将楚次辅的言论全都驳斥了个遍,有理有据,楚次辅都挑不出任何毛病,气得心口痛还说这是个可造之材,把会元给了他。”

    太子也笑,“那儿臣可得好好看看这位年轻的状元郎。连中六元的传奇人物,说不定又是另一位方山长呢。”

    “若是他能有方山长那般成就,朕就不用担心咯。”景隆帝拍了拍太子的肩,“那样,你也不缺能臣可用,何愁我大宣国力不强盛?”

    天底下身份最尊贵的父子俩也如同寻常父子一般议论着家事国事,等到虞衡等人进了宫门,来到太和殿前听封时,虞衡突然觉得不太对劲,怎么总感觉有人在看他?

    虞衡的胆子一向不小,这会儿感受到了来自白玉阶之上的目光,心知暗中打量他的人必然身份不低,却还是没能忍住心中的好奇,悄悄抬眼往上方瞥了一眼,然后,就正好对上太子含笑的目光。

    虞衡:………

    太子殿下,您这样会给人很大压力的!

    不得不说,太子真是景隆帝的亲儿子。面容跟景隆帝有六七分相似也就罢了,性情也和景隆帝类似,都是那种一脸和气将人往坑里推,还能笑眯眯地一边关心坑底的人,一边把土填满的狠角色。

    虞衡从太子的目光中感受到了一丝友善的讯号,忍不住向系统嘚瑟,“我果然是个人才,太子都向我示好了!”

    【想太多,就算是一头猪连中六元,太子也会分神瞅上一眼的。不对,猪要真连中六元,那造成的效果可比你这轰动多了。拿猪类比,辱猪了。】

    虞衡:???我怀疑你在内涵我,并且有证据。

    和太子的眼神交汇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景隆帝已经说完了对新科进士们的期许和勉励,虞衡等人谢恩之后,便有礼部官员上前给虞衡三人授官。

    虞衡这个状元郎,按例被授为六品的翰林院修撰,江弈然和展平旌二人则被授为从六品的翰林院编修。别看这官职等级不高,放哪儿都算是微末小官。但翰林院三个字已经说明了一切,朝中不成文的规矩,非翰林不入内阁。想要奋斗到阁老之位,前提条件就是你得是翰林院出身。没在翰林院待过?不好意思,你连入阁的资格都没有。

    翰林院的“储相”之名还真不是白来的。现在的秦首辅和楚次辅,当年就是在翰林院结下的深厚交情,哪怕因政见不合斗了大半辈子,私底下还能一道儿赏花品茶钓钓鱼,感情好得很。

    三百名进士,授了官职的也就只有虞衡他们三个。剩下的还得继续考试,叫做“朝考”,考完后根据成绩,择优录入翰林院为庶吉士,三年后再考一次试,为“散馆”,考试合格的留在翰林院成为正式翰林。其他的便被派往六部任主事御史等职位,也有外放为官的。当然,三年后便被外放的,除非有大机遇,否则的话,很难熬出头。

    相比起虞衡三人已经成为翰林院中的正式一员,二、三甲进士就悲催得多。最悲催的是三甲的同进士,虽然是同进士,也能当官,但身份尴尬,还有职业天花板。四品已经是同进士出身的官员能达到的顶点,再往上,全都是进士的战场,同进士连进场参赛的资格都没有。

    这差距……三百人中,有不少人在这大场合上也抑制不住脸上的沮丧之色,纷纷向虞衡投去羡慕的目光。这位可真是被文曲星君点化过的幸运儿啊,这等传奇的经历,太他妈让人羡慕嫉妒恨了。要是他们能有虞衡这经历,让他们折寿二十年都愿意!

    虞家的祖坟埋得可真好。

    虞衡恭敬地谢恩,景隆帝还特地笑着对他说道:“你的文章做得十分不错,经史子集也学得扎实。过些时间,得空了就进宫向朕讲讲经吧。”

    众人大惊,陛下对这位状元郎可真是偏爱!

    这回,不止新科进士,就连一旁站着的官员们,心里也直冒酸水,心说这小子哪来这么好的命,有陛下这句话,翰林院中就算有看他不顺眼的,心里也得掂量掂量。尤其是上峰还不敢强压他,翰林惯用的当人不存在让陛下慢慢遗忘这人的手段在他面前根本就不管用,怎么看都是前程大好,这小子生来就是给人添堵的吧?

    虞衡还是个官场小白,不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听了景隆帝这话便喜滋滋地点点头,顺嘴道:“那微臣可得好好准备准备,免得在陛下面前出丑。”

    不得不说,某些时候,虞衡是真的心大。这货脑海里的尊卑观念不如其他人那么浓,对皇权天然少了几分畏惧,落在景隆帝眼里,就是镇定从容,颇有大将之风,果然不愧是靖安侯的儿子。

    景隆帝对靖安侯有心腹滤镜,对虞衡同样很是宽和,听了虞衡这话便笑道:“那你可得好好准备,讲的好,朕有赏。若是讲的不好,当心朕罚你。”

    太子也来凑了个趣,“那儿臣也去听一听,不知父皇可会嫌弃儿臣?”

    “当然不会,不过,你要是听得不认真,朕也罚你!”

    言谈间竟是拿虞衡当晚辈来看,成功制造出一批柠檬精,虞衡几乎都能闻到空气中的酸味,忍不住摇了摇头,“这些人心里承受能力不太行啊。”

    授完官后,虞衡等人换上了喜庆的红袍,准备打马游街。

    虞衡年纪虽然是这届进士中最小的,却身形颀长,又因经常练武,浑身劲瘦,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身材,再加上他那张能打九十分的脸,穿上这身状元袍,他就是人群中最靓的那个崽。

    打马游街时,虞衡一马当先,左右是江弈然和展平旌二人。他们三人正值青春年少,又都生得一副好相貌,虞衡温文尔雅,江弈然风流潇洒,展平旌冷峻高华,各有一番气度,引得一众小娘子欢呼连连,纷纷将手中的花往他们身上砸。

    大宣本就风气开放,女子行事也颇为大胆,也不知是谁开了个头,大声喊着“虞三公子”,而后一堆人跟着大吼“三公子”,还喊出了节奏感,配上两旁喜庆的音乐,竟然还挺合适。

    虞衡不由满头黑线,莫名觉得有些羞耻,灵活地避开砸向他脑门的一朵海棠花,而后就听见江弈然低低“嘶”了一声,虞衡转头看去,好家伙,江弈然手里正拿着个蜜合色缎面的香囊,上面绣着一对儿鸳鸯,也不知里头装了些什么,瞧着分量应该不轻。虞衡顿时目露同情,被这么个凶器兜头砸下,江弈然的头顶还好吗?

    展平旌则幸灾乐祸地笑了一声,正要开口放个嘲讽,就见江弈然喜滋滋地将香囊往怀里一放,还冲着二楼某个窗户挥了挥手,顿时引起惊呼声无数。

    虞衡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就见一粉衣女子羞恼地关了窗,隐隐只窥见一片藕色的衣角,看不清人脸。

    虞衡正要收回目光,却冷不丁同粉衣女子隔壁那扇窗户后头的女子打了个照面,不由微微愣神,眉若春山,目若秋波,唇似涂朱,雪肤花貌,竟是虞衡生平仅见之貌美。

    那女子亦是一愣,而后莞尔一笑,竟有种让人不敢逼视的美,对着虞衡眨了眨眼,而后干脆利落地将手中的桃花扔向虞衡。

    那女子手上显然是有几分功夫的,桃枝不偏不倚地落在虞衡身前,虞衡微微一愣,再抬眼去看时,却只见得一扇紧闭的窗户。

    江弈然还在那儿喜滋滋地回味着方才的悸动,“瞧见没,方才那位便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最是温柔贤惠,端庄大方,是真正的名门闺秀。”

    展平旌瞅了瞅他手里的锦囊,再望了望他刚刚被砸过的头顶,脸色一时间十分复杂,“嗯……确实温柔。”

    温柔到直接砸未来夫婿一头包,这可太贴心了!

    展平旌原本还想说楚次辅那孙女摊上了江弈然这么个风流货色,怕是日子不大好过。如今看来,倒是他多虑了,这世上果然是一物降一物,以后,他就等着看江弈然的好戏吧!

    虞衡跟着打趣了江弈然一番,顺带取笑展平旌,“他们都有家有室的,你昨日不也被各家家丁围追堵截,准备绑你去做新郎官。这等好事,你怎么还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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