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有人说,群星最璀璨的时候,在最亮的地方,黑暗的东西,反而看不见。 ....... 河域,宁城。 大周帝朝,最偏远的一个荒僻领域。 河域是一个不讨喜的地方,他的灵脉矿石,早已掏空,驻防的武备军,撤离有六十年之久,端的随性任意。 从最高的平顶山,放眼望去,宁城的断头山两百座,传闻那是大人物战斗中,一刀而过,层峰叠嶂,统统一刀两断。 域内有三百六十条河流,传闻也是一位大人物,一脚震开,化作今日水泊之地,滋养一方水土。 最高的旋山,被斩断六百米,化作今日平顶山,海边的潮湿水汽,终于有机会,延绵迁移,渗入内陆。 一时之间,荒漠化泽,一副江南烟雨,倒也玄妙。 小人物终有一把机会安身立命,樵夫渔民,走卒贩茶,让这遗忘的领域,复苏出一股别样的小欢喜。 宁城是河域的主城,这里百姓,早习惯简单而清贫的生活,至于遥远的帝星,那等繁华绚烂的富裕中心。 宁城人心中,那是遥远而不可及的梦幻。 还不如老婆孩子热炕头,来的更有激情和实在。 河域,有人说那一场大战中,彻底耗尽气运。 说来也怪,千百年来,始终不曾生出惊才艳艳之辈。 宁城犹如一个万年老龟,气息绵长中,却又没有什么变化。 年岁日久,至于大周人,看待宁城之人,都觉得他们懒散而无力,一天到晚浑浑噩噩,毫无生气。 然而,他们不曾见,现如今的宁城,那沟壑交错的地貌,早不是天然而生。 那个时代的激斗,造就今日的宁城,是悲是喜,又有几何呢? 青山依旧在,不付笑谈中。 这是宁城人口头禅,他们乐天知命,然而又倔强坚守。 至于在等什么? 呵呵,也许鬼特么知道吧。 一眼望到头的未来,对于一部分人来说,不能忍受。 尤其是年轻人们,即使有小江南的美景,也困不住他们想要闯荡都市的雄心。 ....... 延绵宁河,横穿城市,碧波荡漾,水流平稳,滋养一方水土,沿岸亭台楼阁,贩夫走卒,叫卖不休。 河道中段,一侧商业街,矗立一座茶楼,清风楼高有六层,乃是上佳议事休闲之地。 “衰老,或许是他们最好的宿命。”梁大人俯瞰大半城市,轻啜一口,感叹道,“还是帝星的碧螺春,最是养人啊。走马上任将有三个年头,呆在这毫无变化的宁城,真是腻歪。” 梁大人是这里的城主,年岁大约五十出头,一脸刀刻般皱纹,头发稀稀疏疏,不同的是一双眼睛,锐利而有锋芒。 他说话语气轻松,然而远眺目光之中,有一种说不清楚道不明的情绪。 亦或者,叫做无聊的玩意吧。 “梁大人,宁城在您的治理下,还真是祥和一片呢。”茶桌对面,则是一个青年僧侣,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脊梁挺的笔直,神色平和而从容。 白皙的面容,身着白袍,唇红齿白,剑眉星目,相貌俊秀的近乎妖异。 这人是谁? 宁佛寺,戒律院首座贪痴长老,一个不能招惹的狠角色。 梁大人听到这恭维之词,嘴角微微一抽,眼眸之下,微微有些忌惮。 至于担心什么? 他不经意间瞥向繁华的大街,忽而走过好几个灰衣年轻人,他微微一诧,很快按捺下来。 有太阳的地方,就有黑暗,下九流的生存方式中,总有一些他们大人物无法触及的东西。 不过,那些家伙怎么做, 没有关系,只要不破坏光明之下的东西。 那些黑暗之下,由他们去好了。 “贪痴长老,佛寺这些年,遍寻慧根弟子,可有所得?”既然弄不清楚是恭维,还是讽刺,梁兴大人,一如既往的转移话题。 “上智无心而合,非千虑所臻也。”贪痴长老淡淡一笑,慢悠悠回道,“要知谓于定中,观照一切,通达无碍,那真正的慧根,从来都在人间。 梁大人,这是了不得的造化哩。 急不得,急不得.........” “又特娘的打机锋!”梁大人心中腹诽,他最不喜跟这帮秃驴打交道,然而政务之事,却又必须跟他们接触,还真是难受的很。 毕竟宁佛寺,也是他梁大人治理此地的重要依仗。 “近些年,年轻人大量离开,或去帝星,或者王星,最好的劳力逐渐流失,对宁城的治理,可不是什么好事。”梁大人还是有些理想的,想着三年一期的任命,即将到期。 若是最后能做出一些业绩,到时候能够调离这堕落的地方。 他可不想终老此处,若是那样,寿元都会减个三五年。 “贫僧记得,梁大人之前发布过限离令,这个问题,应该不难吧?”贪痴长老微睁双眸,直视梁大人。 梁兴觉得年轻和尚的目光,锐利而发亮,刺的他眼睛有些生痛。 “治标不治本罢了!”梁大人叹一口气,像是诉苦般,“年轻人意见很大,现在用强手段,上峰那是很反对的,也不晓得还能挺多久。贪痴长老,这一次道庭那边,对帝星的事情,又是什么意见?” “梁大人真会开玩笑。我一个僧人,你问我道士的事情。”贪痴大笑一声,“您这是所问非人呀。”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