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从往常婉婉透出来的一些口风,还有江鸿对徐浩政过往经历的一些微末了解。 徐浩政绝对不是一个老实人。 在学徒的过程中,他常年和那些老师傅斗智斗勇。 因为手上有绝艺的老师傅,教徒弟的时候都会留上一手。 甚至会留上好几手。 即便在这个非常注重老理儿,和师道传承的厨师一门,也经常会出现一些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的例子。 所以久而久之,很多老师傅在这样的心理作用下,也真的很难将自己的本事倾囊相授。 当然,这并不是说所有的老师傅都是这样,还是有很多老师傅希望能够把更好地厨艺传承下去,所以非常耐心的去教,去传授。 但总有人会藏一手。 慢慢的,很多手艺也就这样遗失在了历史的长河中,这是不可避免的遗憾。 其实不光是厨师一道,其他行业也一样,有十之七八的精妙手艺,都是在这样的一个过程之中,被遗失的。 徐家菜之所以能够脱颖而出,而且一直传承至今,恰恰就在于徐家菜不断的更新换代,推陈出新,博采众长。 它并不严格拘泥于自身菜品的味道,而是追求的“变”。 所以,徐浩政如果不会变通,只知道傻傻的当学徒,那么最后学到的手艺,可能也就是老师傅二三成的手艺。 举个江鸿听过的例子。 老徐曾在不同的年龄、不同的时间点,六入h省。 少年时,在h省的一个后厨,帮厨。 同时也是为了跟一个老师傅学习酱牛肉的手艺。 当时那位老师傅,酱的牛肉让坊里坊间都在流传。 一天就卖二十块牛肉,价格还要略高于市场价,但每次偏偏都是一开门,就直接卖空。 徐浩政听说了,就跑上门去学徒。 可跟着学了一个多月,都一直在剥葱剥蒜,每次一到关键的时候,老师傅都会把他们这些学徒给叫走。 只留下两个跟着他年头长的徒弟,在旁边帮忙。 其实为的就是,防止自己的绝活外传出去。 当时老徐看到情况不妙,再这样下去,自己学徒一年也得是给人家打下手的料。 所以,就给那两个徒弟的水里下了泻药。 一整天,俩人就在厕所里没出来。 老徐趁机主动挤了过去帮忙,老师傅无奈之下,只能让老徐帮忙。 但老师傅也没想到……老徐只看了一遍,就把他最精妙的手艺,都给学到手了。 而他的那两个好徒弟,跟着他学了好几年,也不过才开了个头。 当然,后来的老徐和这位酱牛肉师傅的关系一直非常好,这么多年了还有联系。 老徐一直都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不会做那些背信弃义的事儿。 类似的例子,其实还有很多,非常多。 从这事情上,就能够看出,老徐心眼儿很活。 并不拘泥于一些小手段,和他爸那个绝对的老实人,完全就是两个类型。 要不,怎么教的出徐婉那样的玲珑心思? 正因如此……这压根就不符合“老实人都是藏钱老油条”的规则。 所以,江鸿没办法根据以往学习到的规则,来判定的徐浩政到底会不会藏钱,藏钱水准又是什么样的…… 这就尬住了。 他顿了顿。 还是决定先不要露馅,张望一波再说。 “伯父……我,我应该说什么话吗?” 徐浩政定了定神。 表情有些严肃。 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江鸿看了半天,看得江鸿遍体生寒,浑身都是冷汗。 就跟那个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好在,江鸿还能保持脸色保持原样。 不至于露馅。 但下一秒钟,徐浩政板着的脸,就松了下来。 就如同冰块解冻一样。 “你忘了?” “我忘了……?忘了什么?您在说什么?”江鸿迷茫了,老丈人这到底是在打什么哑谜? 徐浩政脸上的表情,有些难以理解。 也不知道是松了口气,还是略显遗憾,总之就是盯着江鸿上看下看。 “我是说,上次酒桌上,你答应我的事儿,你都给忘了?” 江鸿愣了愣。 反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原来是误会了! 说的不是腌菜缸的事儿。 上次在徐老爷子家,也不知道是不是老爷子酿的酒太好了,太醉人,江鸿喝的真的是忘乎所以。 也是这么多年来喝酒,唯一的一次断片。 现在仔细回忆起来。 只能回忆起一些零碎的只言片语,大多都是徐浩政和徐老爷子在旁边让他喝酒,然后他非常实心眼的一口闷的画面。 至于…… 当时他到底说了什么,又到底答应了徐浩政什么事儿。 他确实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徐婉和他说的也是,等到一年后的结婚纪念日,再告诉他,当时有些羞涩,说不出口。 他自然就无从得知了…… 现在,看着徐浩政一副认真询问的样子,他还真的感觉有些自惭。 挠挠头。 “咳咳,伯父,上次我……” “断片了?”徐浩政意识到了关键。 “对,有些不胜酒力……” “哈哈哈,也正常。老爷子酿的酒,连我喝了这么多年,都不敢像你当时那么喝,你这孩子啊,心眼太实,别人一劝酒,你就真闷头就喝。” 徐浩政好像是有意转移话题一样,没再继续揪着这个问题不放。 “小江啊,我跟你说,以后你可不许这样了。在外面的酒桌子上,哪有别人灌你的道理?都得是你灌别人才行!你啊,能少喝就少喝!” “酒场其实就是这样,怎么能做到把对方给喝趴下,自己还能够片叶不沾身,这才是最关键的。喝大酒的人,全都没出息。” 江鸿心说:一个老丈人,一个爷爷,俩人轮着番的让他喝。 他特么敢不喝吗? 必须得实心眼啊? 但表面上正气凛然。 “好的好的,您说的对,其实在外面我也是会严格控制着自己的酒量的,上次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就没控制住。” “当时的事儿,我实在是不记得了,要不伯父您提醒我一下?没准我就想起来了?” 徐浩政却摇摇头。 “呵呵呵,没事儿,反正那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你忘了就忘了。走吧,时间也差不多了,都这么晚了,晚饭点都快过了。” 徐浩政带着江鸿一起出了储物间。 后来,还真就没再提当时酒桌上的事儿,也压根就没提腌菜缸的事儿。 江鸿长长地松一口气。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