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小楼话别-《妖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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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勉点了点头,“嗯”了一声,言道:“这龙胛痞经下卷之中均有记载,人类经历重大灾劫均有妖兽出来相助,想必便是众仙灵所驱。”顿了顿,又道:“难道是灵华心有不甘,从女娲神庙之中得以脱逃所为?”
只听花蚕道:“众仙也是这般认为,便往神庙中查看,岂知结果出乎众人所料,灵华并未脱逃。”
伯勉默然不解,微一皱眉,喃喃道:“这到奇了,莫非有人将此法记录,传于世间?”
花蚕微微摇头,言道:“此后之事,我便不得而知了。”
伯勉沉思了半晌,也不得其解,突然话锋一转,问道:“姑娘深居山林,怎得对这些事如此了解?”
花蚕微微一笑,起身走至简阁旁,将阁中书简稍稍整理一番,言道:“自我懂事以来便从未离开过此处,平日除了种些兰花也再无它趣,闲暇之余,便将这阁中书简一一读阅,方才与公子所言,便都是书简中所载。”言毕,又慢慢回到桌边,抬头望着伯勉,目光中带着一丝关切,柔声道:“只是现下这灵珠在公子手中,公子往后千万小心,切不可于他人知晓,免生祸端。”言罢,花蚕脸上略显一丝忧愁,表情也渐渐变得凝重起来。
伯勉自然知道花蚕之意。依弧厄所述,想必褒后所寻那圣物,定是此珠无疑,何况如今更有恶灵妖兽均想寻得此珠。此珠既然落在自己手中,恐怕往后定无宁日。只是见到眼前佳人为自己忧心如此,实在不忍,随即哈哈一笑,道:“姑娘请放心,既然北斗仙灵将此珠交予在下,自然是有他的用意,相信他绝无害我之意。”
听伯勉如此说,花蚕心中也是一奇,随即问道:“你怎知交予你珠子那仙灵便是北斗?”
只听伯勉哈哈一笑,道:“龙胛痞经下卷之中有述众仙灵的性格脾气,这北斗仙灵生性好酒,行为怪诞,不拘小节。在下在斧痕中所遇正是个醉醺醺的糟老头子,若不是他,那还有谁。”言毕,两人相对哑然失笑。
谈笑间,两人又将这壶中香茶饮了个尽,伯勉看了看窗外,见月已中西,想必已临近子时了,心中牵挂弧厄,不尽一声长叹,对花蚕道:“时日以晚,在下已扰了姑娘好些时辰,这便就此别过,若是他日有幸寻得兄长,定再来向姑娘讨碗香茶。”
只见花蚕望着自己,目光中满是不舍,伯勉心中一动,只觉若能在这清竹楼中与她常伴,天底下还有何时可烦恼的呢?忽听花蚕道:“既然公子决意要走,花蚕自是不敢再留,只是夜间林中阴寒,双目难以视物,山路难行……”顿了顿,又道:“公子稍坐。”随即盈盈起身,进到内屋,不一会儿,见她缓缓而出,一手拿了件墨竹色的袍子,一手提了个竹笼,那竹笼中两只蚕蛾扑簌,蛾子周身泛着荧光,映得花蚕白衣如染春绿一般。
伯勉一愣,忙起身相迎,只见花蚕微微一笑,将那竹笼递了过来,伯勉伸手结过,提起竹笼仔细看了看,但见笼中两只蚕蛾触须微颤,周生泛着绿光,在笼子里来回扑簌,伯勉一脸兴奋,连声道:“这……这难道是三竹先生书中所著:‘银翅初绒烛火暗,雌雄双簌月争辉’的鬼蛾吗?”
花蚕微微一笑,也不作答,又行至他身旁,将那袍子披在他肩上,道:“刚好合身,这件裘袍乃是赵大夫之物,公子既与他是故人,今日穿在公子身上,也算物有所归了。”
却听伯勉道:“这蛾子真是美啊,雌雄双栖,生死不弃,只可惜三竹先生太过才薄,竟将之取名为鬼蛾,这名字不雅不韵,古怪得紧,好不难听,可惜……真是可惜。”
花蚕微微一笑,言道:“这蛾子每年都会飞入院中采集花蜜,昨日刚好捕到一对,正好送于公子夜间照明之用,公子出林之后只需将笼子打开,它便晓得飞回。”
伯勉点了点头,这才将目光从笼中移开,回望花蚕,见她正仰着头,略带优意的看着自己,脸上却泛起一丝微红,伯勉心中一动,目光中竟露出一丝不舍来。只听花蚕轻叹了一声,微微将头撇开,喃喃道:“小楼秋夜临君阅,最是离别侵夜寒。公子此去切记,决计不可将灵珠示于他人。”
伯勉见她一副忧虑之色,宛若那画中婀兰竖于风雨中一般,好不惹人心生怜意。那脉脉含情的双瞳,怎不叫他心动。便即伸出手来,将花蚕双手轻轻握住。花蚕被他这一握,身子猛的一颤,心中力时狂跳起来,脸上烧起了一阵晕红,竟吓得不知所措,只得咬着嘴唇,将头撇至一旁,却也不敢将手缩回,只由得他握着。只听伯勉道:“姑娘待在下好,在下岂可不知,今日能遇姑娘,在下心中已是说不出的欣喜,只是在下并非浪情之徒,深夜若不离去岂非坏了姑娘清誉,更有兄长安危不明,在下不得不走。此去定当铭记姑娘所嘱,绝不于灵珠示人。待我寻到兄长,必再来与姑娘欣茶赏月,把酒长谈。待那时,若是姑娘不弃,在下愿常伴姑娘左右,决不食言。”
花蚕听言,身子又是一颤,只觉一阵暖意在体内极速的串动,猛的钻入骨髓当中,整个人就此酥了,不觉呼吸已变得急促起来,只听她低声道:“公子此话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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