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任初一脸茫然:“你干吗?私闯民宅,我要报警了啊。” “你恶人先告状!”卢晚晚瞪着他,她又往前走了两步。 “我是恶人?门都快让你砸坏了。卢晚晚,你怎么现在不讲道理了?”任初沉着冷静地控诉,铿锵有力。 卢晚晚自知理亏,砸门是她不对,但她那是因为太生气了。她没有接这个茬,转而问:“你到底在孙阿姨面前胡说八道了什么?” “孙阿姨?”任初仔细想了想,问,“是不是上次在家居卖场碰到的那个热心阿姨?” “啧啧!”卢晚晚感到诧异,任初竟然还故意用了个“热心”来形容孙阿姨,可见这个人内心险恶。 “我说我是z大毕业的,是胡说八道?我保送z大的时候,你好像还没高考呢。”任初冷笑一声,俨然一副王者的姿态。 卢晚晚更加生气了,她又向前逼近了一步,逼得任初不得不后退。卢晚晚咬着牙说:“你接着演!你如果没有在她面前胡说八道,孙阿姨怎么知道你是浅岛人,还是个海归?你显摆什么?” 任初气笑了:“我难道不是浅岛人?我难道不是美国留学回来的?卢晚晚你胡搅蛮缠是不是?” “还演是不是?你没胡说八道的话,孙阿姨为什么说你是我男朋友?她还说咱俩已经……”卢晚晚突然说不下去了,她气得脸通红,咬着嘴唇怒视着任初。 “已经什么?”任初仿佛真的十分无辜,问道。 卢晚晚一跺脚,又推了任初一把,逼近说:“同居啊!为什么别人会以为我们同居了?我爸妈今天把我叫回去好一顿质问,还要给你介绍个工作,还要我把你带回家!任初,你如果什么都没说的话,我们会有绯闻吗?你说话呀!” 卢晚晚在气头上,她又推了任初一把,没想到任初还是没反抗,直接被推到沙发跟前,他重心不稳地倒在了沙发上,还抬起的长腿,很不巧地把卢晚晚也给绊倒了。卢晚晚瞬间一惊,但她哪有任初那么好的平衡力,她直挺挺地趴在了任初的怀里,形成了一个熊抱的姿势。她的脸贴着任初赤裸的胸口,感受到他有力的心跳,脸唰地红了。 任初被她砸得闷哼了一声,下巴贴着她的头顶说:“卢晚晚,你这是在非礼我,我真的要报警了。” 卢晚晚一听,抬起手就在他胸口捶了一拳:“不要脸!” 任初再一次被气笑了,指了指两个人的姿势:“是你在抱我,真的不讲理了?” 卢晚晚看着他那纤细的脖子,多想就这么掐死他,那样以后他就不能再出去胡说八道了。她像一个吹鼓了的气球,随时都有爆炸的可能性。 她从任初身上爬起来,拳头在他面前比画了一下,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耍什么把戏!咱俩的绯闻你要承担80%的责任!你不买我的房子,不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你不来影舟不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第一次见面是你对我笑的,所以才传出了绯闻。”任初不慌不忙,根本没把卢晚晚那个拳头警告当成一回事。 卢晚晚想起几年前她刚进入z大,那时候她还一门心思暗恋安嘉先,安嘉先约她去“明天”私房菜吃饭,她以为安嘉先要和自己告白,在路过一面镜子墙的时候,她做了个微笑练习。可是她怎么知道,那是一面单面镜,更加不知道的是,镜子后面是“明天”最好的包房,包房里是z大乒乓球队的庆功宴,而那时候任初刚好站在镜子前准备出去。那一幕被人拍下,他们的绯闻由此而来。 可是,这一次不一样,这绯闻完全是可以避免的! “总之,现在这个绯闻对我造成了困扰,你必须和我一起去澄清!”卢晚晚强硬地说。 任初冷哼:“你这是求人办事的态度?” 卢晚晚气结,她想起已经开始把任初当成女婿,正给他找工作的父母,以及八卦的孙阿姨、李阿姨和其他阿姨,她做了个深呼吸,在心里默念,为了家庭和睦,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她站起身,给任初鞠了一躬,诚恳道:“请你看在校友的分儿上,帮忙澄清一下吧。” 任初也站起身,说:“没空。” 卢晚晚:“……” “等我有空再说吧,你可以走了。”任初指了指大门口,“再不走我真报警了啊!” “够狠!”卢晚晚咬牙,夺门而出。 任初挑了挑眉,他和卢晚晚那是绯闻吗?他们的确是男女朋友啊,不过不是现在进行时而已,可有什么关系呢,这不叫绯闻,这叫真相。 卢晚晚气鼓鼓地回家,顾桥正辅导顾念做题,楼上依旧传来家长撕心裂肺的骂孩子声。顾桥看卢晚晚气场不对,使了个眼色,让顾念进房间了。 “怎么了晚晚,家里出事儿了?”顾桥问。 卢晚晚看了一眼顾桥,她再也忍不住了,抱住顾桥眼泪瞬间流下来了。 顾桥更加慌乱了,抱紧了卢晚晚,拍着她的背,柔声道:“无论出了什么事情,都有我呢,我会帮你解决的,晚晚别害怕……” “我见到任初了。” 顾桥的手停住了,她问:“你见到谁了?” “任初买了我的公寓。” 顾桥倒吸一口凉气,推开卢晚晚,盯着她的眼睛,确认她没有在开玩笑。顾桥震惊道:“他想干什么?” 卢晚晚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他说因为便宜才买的,让我不要想入非非。” 顾桥捂住嘴:“你俩没有发生别的事情吧?” “孙阿姨见到他了,告诉我爸妈了,我爸妈现在以为我俩同居了。我刚才去他家,找他理论了。”卢晚晚咬着牙说。 “结果呢?”顾桥问。 “他竟然说他没空帮我澄清!顾桥,他这是人话吗?”卢晚晚破口大骂。 顾桥吞了下口水,弱弱地说:“那个……晚晚呀,当初好像是你甩了任初,以他这种恶霸的名号,没把你给赶出z大都算奇迹了。人家还真没有什么理由帮你澄清呀。” 卢晚晚如同中了一剑,是她提的分手,可她也是被逼无奈啊!她没有将分手的理由告诉任何人,像一根刺扎在她的心里,起初想起的时候还会疼,后来,时间久了,伤口开始愈合,这根刺就被包裹在她的心脏里,如果不去触碰,她几乎已经忘记了那种疼痛。 见卢晚晚不说话,顾桥觉得自己可能说错话了。她转念一想,又安慰道:“没关系,他不澄清就不澄清,我们躲着他点儿。” “我又没做错什么事,我为什么要躲着他!”卢晚晚内心委屈极了,她眼眶一热,又开始落泪。 “好好好,我们没错!”顾桥哄着她,给她擦眼泪,“要不然你交个男朋友,谣言不攻自破。虽然是个下下策,但是也好过你爸妈一直误会呀。” 卢晚晚灵光一闪,摆了下手说:“不,这是上策。你抓紧时间帮我安排一下相亲。” 顾桥万万没想到,卢晚晚答应得这么痛快,她拍了拍胸口说:“这事儿包在我身上了!” 又是一个失眠之夜。 卢晚晚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闭上眼睛全都是跌入任初怀里的那一幕,她吓到尖叫。在天明时分,她终于有了一丝困意。偏偏梦里任初也不放过她,追着她一直问:你为什么和我分手? 卢晚晚彻底醒了过来,一看表,早上六点,比顾念起得还早。 卢晚晚顶着黑眼圈做了早餐,然后叫顾念和顾桥起来吃饭。 顾念吃了一口玉米奶酪饼,然后扁了扁嘴说:“今天的奶酪饼怎么是苦的?” 顾桥看了一眼魂不守舍的卢晚晚,叹了口气,摸着顾念的脑袋说:“你晚晚姐姐心里苦啊!” 安嘉先下了夜班,正赶上吃早餐,他也皱了皱眉头问:“苦的?” 顾桥又叹了一口气,朝着卢晚晚努了努嘴说:“她心里苦。” 安嘉先不明所以:“怎么了,是开店压力太大了吗?” 顾桥摇了摇头说:“相比之下,开店那点压力算什么,简直不值一提啊!” “那到底怎么了?”安嘉先观察着卢晚晚,她拿着刀不知道在厨房剁什么,目露凶光,还有点可怕,他顺手就捂住了顾念的眼睛。 顾桥小声说:“任初回国了,就在影舟。” 安嘉先一惊:“他找晚晚麻烦了?” 顾桥手指摇了摇:“要是单纯找麻烦就好了,坏就坏在,任初这个人高级啊!他不动声色地就和晚晚传出了绯闻,弄得晚晚现在都要去相亲了!学神就是不一般!” 安嘉先一指头戳在了顾桥的脑门上,打断了顾桥的花痴状态。 “你这一脸崇拜是几个意思?任初在什么地方,我去找他谈谈。” 顾桥回过神来,她花痴了吗?她擦了一下口水,说:“你别去了,任初可是用一招就把你制伏了。不想再收到一张学神发的好人卡,你就安安静静的。我们站在晚晚的背后支撑着她,别让她倒下的时候摔得太惨就是了。任初这道坎,她得自己过去。他俩当年的事儿,你不懂。” 安嘉先有点佩服顾桥了,她说的全都在理,这几年在职场上的摸爬滚打不是白经历的。他们作为朋友,能够帮助卢晚晚的,大概也就是支持了。所以当年任初和卢晚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他们从z大人人羡慕嫉妒恨的模范情侣,一下子分道扬镳了呢? 任初在z大是一直横着走的学神恶霸,简称“学霸”。大家伙盼着他早点离开学校,但是他一直当医学院女友卢晚晚的陪读,于是大家盼着他们一起离开学校。可当他们真的离开学校了,大家又都害怕了,因为没人知道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卢晚晚可是“临床5+3”,八年的大学生涯,怎么早早地退场了呢? “我决定了!” 厨房剁肉馅的卢晚晚突然用力剁了一下案板,“砰”的一声,吓了大家一跳。 “你先把刀放下。”顾桥拍了拍胸口说。 “我们去工商局,咱们店得改个名字。”卢晚晚放下菜刀,解开围裙。 “为什么啊,那名字不是挺好的吗?”顾桥不解。 安嘉先思虑了一下问:“‘我们的店’是不是任初起的名字?” 卢晚晚狠狠地扇了自己一下:“我嘴贱,我报店名的时候,就是随口一说。咱们去改一个吧,不然任初知道了,我用了他想的名字,还不得指着我的鼻子说我对他有想法!” “行,咱们现在就去!”顾桥拉上了卢晚晚,扭头对安嘉先说,“麻烦你送顾念上学。” 好朋友就是要无条件地支持,哪怕知道她在“作死”。 早高峰刚刚开始,顾桥请了半天假,陪着卢晚晚一起去了工商局,得到的反馈却是,已经不能修改了。 两个人坐在工商局门口的台阶上,好一顿长吁短叹。 顾桥安慰道:“要不咱们用小篆写招牌吧,保准谁也认不出来是什么字儿。” 卢晚晚摇了摇头,别人不知道,她也是知道的,她觉得自己潜移默化之中,还是被任初这个人影响了。她好像陷入了一个名叫任初的漩涡里,越是挣扎,就陷得越深。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