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而且还突破了宗师? 过往的一幕幕不停在脑海中浮现,赵定边心潮越来越汹涌,胸口之中怒涛汹涌。 这! 便是皇家么? 布防图,势必不能交出去。 若是不交,赵昊小命难保。 若是交,便是镇国府举家叛国。 甚至连拖都不能拖,哪怕多拖一刻,都是对国不忠。 这到底是敌人太过毒辣! 还是姓姜的心太狠? 老杨察觉到赵定边情绪不对,忍不住问道:“老太爷……” 赵定边手握布条,整个人犹如一尊石雕僵在原地,但微微颤抖的脸颊,让他心中的愤怒暴露无遗。 “真是……好狠的心啊!” 独孙丢了,他就不心痛么? 他比谁都要心痛。 但他仍然要保持镇定,因为身旁还有一个更冲动易怒的儿子,若是他都头脑发昏,做不出正确的选择,恐怕不止赵昊要出事情,整个镇国府乃至整个荒国都要面对一场大劫难。 可现在,他也压抑不住心中怒火了。 “镇国卫何在!” 一声怒吼,十余道身影当即从四面八方出来,齐刷刷地跪在地上。 这些人都是赵定边的亲卫,个个都是二品以上的高手,都是战场上随他冲锋陷阵的存在,后来皇帝封这些人为镇国卫,享朝廷之俸禄,无论战争与否只对镇国公的安全负责。 赵定边沉声道:“启动气机封锁大阵,任何可疑之人,不论身份,皆缉拿审讯!” “是!” 众人四散而开。 赵定边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致,气机封锁大阵消耗极大,覆盖范围之内,能感应一切可疑的气机。 尤其是那种刚经历过一场大战,或者身受重伤的人,十分难控制自己的气机。 只不过,这大阵有两个缺点。 第一是消耗极其昂贵,每次开启都要消耗一颗灵石,要知道整个荒国的灵石加起来都未必超过十块。 第二是覆盖范围不大,在灵石消耗殆尽之前,都未必能将京都方圆三十里搜查一遍。 第三就是误伤率实在太高,大阵一启用,势必会搅得京都混乱不堪。而那些人个个身覆蛙衣,反而难找。 所以这大阵很少启用,上次启用还是二十年前,那时赵定边在战场上重伤了一个魏国大宗师,那位宗师拼命遁逃十二时辰以后还是被大阵搜寻到,被赵定边当场格杀。 那个大宗师,便是一个月前被赵定边在战场上格杀的大将军的亲爹。 这次大阵再次启用,整个荒国恐怕都不能安生了,甚至还会给镇国府带来一些麻烦。 但赵定边已经顾不上这么多了,屈指入口,一阵嘹亮的哨声响彻夜空。 哨声刚落,东南方就响起一阵凄厉的马嘶声! 宗师级凶兽的威压,让整个京都都因此颤抖起来,气温甚至都似乎因它提升了一筹。 漆黑的夜空骤然一亮。 一道火光如逃窜的金乌一般,从镇国府的方向飞向天香阁。 “嘭!” 体重数吨的凶兽从高空砸下地面,霎时间地面震颤,狂暴灼热的气息散发开来,让暗中观望的京都百姓都连连避开眼神,丝毫不敢直面凶兽之威。 火麟马感受到了赵定边滔天的怒意,又是不安又是狂躁。 内河河畔,此刻对于它来说,凶险程度不亚于血肉横飞的战场。 赵定边斜睨了这头凶兽一眼,随即纵身一跃,便稳稳地坐在火麟马的背上! 老杨怔了一下:“老太爷……” 赵定边沉声道:“你回家!” “我做什么?” “准备好丧服,若天亮之前我没有带着昊儿回家,我们赵家上朝!辞官!” 说罢,双腿狠狠一夹,痛得火麟马仰天嘶鸣,当即高高跃起。 一人一马,两位宗师气息再没有任何保留,在京都的夜空悍然迸发。 顷刻间,地动山摇,整个皇城都为此震颤。 无数人从睡梦中惊醒,瑟缩在床脚瑟瑟发抖。 火麟马身上光芒大盛,照得京都白夜如昼! “驾!” 赵定边又是用力一夹,火麟马口鼻之中顿时喷出点点滴滴鲜血,身上光芒更盛。 一人一骑从空中坠入河面,犹如金乌入海。 巨浪滔天,白汽蒸腾,周遭一里瞬间被湿热的浓雾笼罩,本来还稍显清凉的中秋之夜,一转眼犹如烈阳之下的沼泽那般令人窒息。 内河之水不断蒸腾,白雾也飞快蔓延,不多时便笼罩了整个京都。 白雾所在之处,众人无不呼吸困难,不知是因为这湿热的雾气,还是两大宗师境强者散发的威压。 此刻的京都,再无一人能够入眠,一个个都惊恐地望着天香阁的方向。 “两宗师如此暴怒,莫非有强敌入京?” “如此威压,难怪镇国公被奉为六国第一战神!” “究竟何事,惹得镇国公如此震怒!” “这中秋刚过,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他们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很清楚,一定发生了大事! 足以让整个荒国震动的大事! …… 乾清宫。 姜峥也是蓦得惊醒,惊骇万分地望着西面:“大伴儿!大伴儿!发生什么事了?” 曹公公连忙踩着小碎步跑了过来,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声音颤抖:“皇上!皇上!出大事了!” 看他这副模样,姜峥又急又怒:“有话快说!” 曹公公只觉得一阵一阵心悸,每次都让他几乎有晕厥的冲动,他喉头微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干渴得疼痛不已: “皇上!内河之上,赵昊被人掳掠!” “什么!” 姜峥勃然色变,瞬间就明白了为什么赵定边如此暴怒。 曹公公神情苦涩:“出手的有一名宗师,两名一品,二品三品的高手十余人。现在赵昊不知所踪,京都府兵、飞鱼卫和镇国卫皆已出动。赵无敌冲入白马会馆,三品以上高手尽被屠戮,四国行商被尽数拘役刑审。 气机封锁大阵也已激活,须臾之间镇国卫便缉拿数名高手,京都现在很不太平。” “还管什么太平不太平!” 姜峥也要急疯了:“他们要做什么,就任他们做!传我的令,南衙禁军、北衙禁军以及大内侍卫全部出动,全力协助镇国公寻找赵昊。” 赵昊都丢了! 还管京都太平不太平? 曹公公面色一变:“皇上!禁军和大内侍卫都派出去了,您……” 姜峥大怒:“让你传令你就传令,朕的命令也能容你质疑?” “是!” 曹公公连忙低头,飞快离开乾清宫,不一会儿南北两衙禁军以及大内侍卫便倾巢而出。 偌大的宫殿显得格外凄凉,姜峥看着殿外漫天的雾气,已然察觉到自己老伙计那滔天的怒火。 他在殿内来回踱步,显然已经是心急如焚。 为何? 为何赵昊会被忽然劫掠? 那些高手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这位宗师又是何方神圣? 宗师!? 姜峥猛然一怔,当即低喝一声:“皇姐?” 话音刚落,便有一道身影缓缓在殿内出现。 姜淮问道:“何事?” 姜峥张了张嘴,他本来想问那个出手的人是不是姜淮,但张了张嘴还是没有问出来,转而问道:“你怎么看?” 姜淮沉默了一会儿,沉声说道:“赵定边气息雄浑圆融,气势已攀至绝巅,六国之中恐无人能及,寻常宗师难在他手下走过十招!” 姜峥神情微动:“还有么?” 姜淮疑惑道:“你这是何意?难不成你怀疑是我劫走了赵昊,这么做除了激怒赵定边,还有什么作用?” 姜峥盯着她看了很久,最终还是勉强扯出一丝微笑:“皇姐误会了,我只是想问,你可曾发现这些人的来路?” 他很确定姜淮想要找个由头灭掉镇国府一脉,但绝对不是这么蠢的方法。 即便皇家手中握有击杀赵定边的方法,可一旦使用,荒国都会因此陷入短暂的虚弱期。 这虚弱期只是其次,主要还是没有由头诛灭功臣,军心动荡才是皇家最不愿看到的。 即便姜淮再忌惮镇国府一脉,也不可能没有由来地单把赵昊掳走。 姜淮眉宇间闪过一丝狞色:“这些人手段颇为神秘,没想到竟然如此猖狂,此事你且放心,我必不会轻饶他们,三日之内必尽数捉拿!” 做完保证以后,她的身影便再次消失在了乾清宫中。 姜峥则是皱眉沉思,心中有些疑惑,为什么赵定边如此怒意滔天。 这漫天的白雾,非寻人之必需,倒像是在泄愤和……示威? 他摇了摇头,连忙唤来了一个小太监:“你去钟粹宫,吩咐下去,只要安阳公主问起,就说镇国公正与齐国一位宗师切磋武道,让她不必忧心!” “是!” 那小太监连连点头,便飞快前往了钟粹宫。 姜峥在大殿中徘徊了好久,心中却愈发不安。 最终还是咬了咬牙,在仅剩侍卫的保护下,匆匆出了皇宫。 …… 京都内河,白雾蒸腾。 赵定边骑着火麟马,一人一骑静静伫立在干涸的河床上。 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不远处的那个洞口,脸上怒意更甚。 原来是在内河和外河之间打通了暗渠! 任这些人手段再高超,行动再隐秘,再怎么让普通人无从察觉。 但这么大的动作,瞒得过飞鱼卫么? 真是做得漂亮! 周身真气狂涌,汇聚在手中长戟之上,愤然一刺,便有金光乍现,以怒龙之势轰入暗渠之中。 须臾之间,地动山摇,暗渠所在之地,土地皆是崩塌,内河与外河,瞬间贯通,外河之水奔腾涌入,重新灌入了干涸的内河。 沿路房屋破碎,不少都是皇家房产,好在百姓都已撤离,不然不知道又多少人会重伤甚至殒命。 这一戟的威势顿时吸引了无数人,镇国卫与飞鱼卫蜂拥而至,看到这满目疮痍,顿时就明白了赵定边的意思。 “沿外河寻找!” “贼人定离外河不远!” 一众人有了追查的方向,立刻向外河涌去。 赵定边深吸了一口气,双腿一夹马腹,当即腾空而起,飞快朝外河赶去。 …… 不知是上游还是下游。 也不知是城内还是城外。 一处阴暗的密室之中,赵昊一阵剧烈地咳嗽,终于把肺里的水吐干净了。 他扫视了一眼,只见周围满是泥泞,是一间逼仄到不能再逼仄的密室。 洛水在旁边躺着,星子光芒微弱,气息全无。 胸腹塌陷,丹田怕是已经受了重创,内脏状况恐怕也不容乐观,尽管还活着,恐怕也已经离死不远了。 而他对面,蹲着四个蛙人,皮肤被蛙衣裹得严严实实的,只有为首的那个人去掉了脸上的部分,戴着青紫色的面具。 面具男开口讥讽道:“不愧是荒国第一纨绔,真是一个毫无修为的废……” “闭嘴!”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