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尤其是在这座名叫“中枢”的巨大圆形建筑建成后,这里的一成不变几乎写在了骨子里,即便盟军在战争中获得了胜利,但作为仆从国的波兰却还是保持着它一如既往的运行方式,而这种僵化在位于欧洲地理中心的克拉科夫变得尤为明显,受到中枢辐射的广袤区域仍旧保持着和几年前刚建成时一模一样的状态,戒备森严的封锁线,杳无人烟的广袤荒原,和穿行在中枢周边形形色色的怪人,时不时有蒙着的货物穿过封锁线运到这里,但却连空车都没有出来。 仿佛这里是一座寂静无声的、伪装成洞窟的深渊巨口,又仿佛这里的是一枚钉在时间是的钉子,将一切都凝固了。 “克雷尔被抓了,现在真是改天换地,最近我看到了很多活跃的生面孔或者年轻人,真是忙死我了。” 中枢二楼,一扇写着“202”的木门被端着两杯咖啡的安德烈用脚踢开,他用下巴夹着一份报告,缩着头走向了在沙发上等他的茨威格。 茨威格穿着一身和他的形象极不相称的宽松常服,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刚刚接触文明社会的野人,他挥了挥魔杖,安德烈夹着的文件“嗖”的一声飞到了他的手中。 “还是你贴心,懂得心疼老人家。”安德烈用满是疤痕的老脸挤出了一个难得的温馨笑容,将两个杯子摆到了茶几上,挑了其中一杯漂浮着冰块的,将另外一杯热气腾腾的推向了茨威格,“如果是纳尔逊那小子在这儿,指定会让我颤颤巍巍地自己走过来。” “克雷尔是谁?”茨威格并没有搭理他的絮叨,随意地翻看着手中散发着崭新油墨味的报告,皱着眉头伸出一只手按住安德烈端起咖啡的手,将那杯冰咖啡挪到了自己的面前,“老了就喝点儿不伤胃的。” “怎么从东边回来以后,你整个人变得神神叨叨的?连食谱都变得怪怪的,感觉你凭空多了个奶奶每天逼着你吃那些没什么味道的莲白一样,”安德烈掰开了茨威格的手,“我给你的那杯加了牛奶,你知道的,我乳糖不耐受,十七年前还差点儿因此坏了大事。” 谷鋿 “你那次只是喝了变质的酸奶,”茨威格摇了摇头,趁着安德烈端起杯子没注意的空挡,将两只杯子中的咖啡调了个个,安德烈一口下去,顿呼上当,但这早就木已成舟了,茨威格小口地抿着冰咖啡,脸上时不时露出苦涩的表情,疑惑地看着手中的报告,抬起头问道,“这个蒂洛·克雷尔到底是谁?为什么他的档案会挂在我的塔下面?为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 “你忘了?”安德烈耸了耸肩膀,说道,“你这记性连我一个老人家都不如,我们以前还不算太正规的时候,你不是在管后勤吗?他当时在你的手底下,靠着一手魔药绝活救了不少人的命。” “我想起来了,”茨威格的眼中浮现起了一丝冷光,甚至连头上的纹身也有些发烫了,“是那个背地里用人命制药的恶徒吧?他没有死吗?居然还被你们留了下来?还安排了这么多秘密的任务?这是在光明正大地资助他为恶吗?” 茨威格一连串的发问表达了他的愤怒,手中的报告也因为攥紧的手而变得皱巴巴的。 “嗨,说真的,如果能让一个因中了恶咒而瘫痪的战士重新站起来,谁又会在乎魔药究竟是用龙血还是人血炼制的呢?至少结果是好的,这也是他们为了更伟大的利益而做出的牺牲……之后你不是赶走了他吗?我们的决策只是权宜之计,毕竟这家伙有用,我知道你不喜欢这种事情,还专门避开了你,”安德烈的脸上露出了久经沧桑的表情,嗟叹道,“穷有穷玩命的玩法,富有富裕仗的打法,我们那时候哪有机会熬那些动辄十天半个月才能出一瓶的魔药?” “如果巫师治病救人非得消耗生命但却不是他自己的,那与杀人又有何异?” “你早都不在伊法摩尼,不在地精学院了,”安德烈苦笑道,“我知道你一直觉得自己和我们格格不入,但我还是想提醒你,你早就是个人人喊打的黑巫师了。” “我希望你这次不是来和我吵架的,”茨威格抬起头,不满地盯着安德烈,直到安德烈的脸上露出了退让的微笑,他才继续说道,“所以你们在普鲁士的计划泡汤了?要我说,大可以不用管这些事情,就让它成为一个吸引垃圾的垃圾堆,等到我们把全世界的政府渗透得差不多了,这个地方可以直接毁掉,盖一座世界上最大的监狱。” “很棒的想法,建议用你的施工队,找纳尔逊当监理,你们两个两头吃。”安德烈笑着说道,“我这次来,主要是为了叫你再去看看巴里。” “他的情况又恶化了吗?”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