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该死,你要干什么?难道真的要跟着这只鸟走?”约翰难以置信地叫骂道,“你没看到他的嘴脸吗?这只鸟一定是在一个比奥斯维辛还恐怖的地方长大,你这样会带着我们送死的!” “在这种人都变成鬼的时代,可能只有动物才值得信任。” 阿里的言行倘若放在真正的战场上,恐怕会被人当成弱智赶出队伍,但是在荧幕中,在这个观众还没见过那么多套路的好时代,他浑身上下闪烁的人性光辉却赚足了他们的眼泪,尽管约翰的发言更加合理,也直触真相,尽管阿里的选择真的会把他们带入死地,但萤幕外的人终究感受不到那种死亡临近的感觉,更无法感同身受,他们就喜欢看这种桥段。 银隼用富有人性的眼神盯着阿里,清鸣一声,飞向了西边。 之后的剧情与大多数生者书写的传奇故事并没有什么不同,阿里的言语感化了这只带路的鸟,他们在敌军环伺、危机四伏的欧洲地图上跋涉,一次次与敌人擦肩而过,一次次化险为夷,一次次感化敌人,一次次虎口脱险,他们在欧陆上画出了一条诡异的弧线,竟然从一处处薄弱的缺口绕到了马奇诺防线的另外一边。 放映厅中不乏真正经历过二战的老兵,但他们都把这段剧情的不合理放到了一边,刚从绞肉机中逃出来的他们太需要这样大快人心的故事来振奋自己了。 当阿里带着队伍出现在盟军的营地前时,驻地的长官就像见了鬼一样,就像阿里承诺的那样,所有的人一个不少地被他带到了安全的地方。 在确认了战俘们的身份后,驻地的长官将他们视为了一场奇迹,但庆功会上却没有阿里的身影,他站在海边,望向辽远的天空,镜头不断拉伸,定格在飞向自由的银隼背上。 “这个德国军官真蠢,养了一只比他还要蠢的蠢鸟。” “有没有可能,这只鸟就是军官用来放人才训练的?” “怎么可能?如果真的有这种鸟,华盛顿可能都被德国人打下来了。” “这是电影……先生,电影和现实是不一样的。” “的确,这个阿里如果是我手下的士兵,我早都把他枪毙了。” “你在迫害、谋杀一个英雄!” “小姐,你自己说的,这是电影,电影和现实是不一样的。” 放映厅中的议论很快上升到个人,甚至到了人身攻击的层面,但在观众开始真刀真枪的火并前,一声沉闷的关窗声将他们的注意力引回了荧幕上。 镜头一转,观众的视线中只剩下一扇紧闭的黑色木门,门牌上写着一行标注身份的小字,他们明白,这是那个金发男人的办公室,而他则是一位供职于克拉科夫科学研发中心的科研管理高层。 一个穿着宪兵队队服的军官臭着脸走到门前,敲了敲房门。 “长官,三天了,那边的驻军还是没有接收到人犯。” “他们的脚程比较慢。” 宪兵悻悻地离开,不一会儿又返回到门前,而摆在门口的一盆鲜花已经有些蔫了。 “长官,一个星期了,那边还是没接收到。” “我说了,他们脚程比较慢。” “可是那离这里只有三百英里,我奶奶——” “没有人比我更懂这段距离。” 宪兵吃了个瘪,恨恨地离开了,这样的画面在镜头中反复出现,观众们也开始哈哈大笑起来,直到他第七次出现在门口,用力地将一张纸拍在门上。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