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翌日夜晚,皎洁的月光倒映在粼粼的汴河河面上。河岸边,欧阳旭正低伏着腰毕恭毕敬地跟在准岳父高鹄身后,仔细聆听着高鹄的教诲。他刚跟高鹄赴宴回来,整场宴会期间,他的表现让高鹄非常不满,完全没有读书人的气节,在那些高官权贵们的面前他的姿态放得太低了,就跟阿谀奉承的小人似的,他是今科探花,更是高家的乘龙快婿,这样的表现完全不符合他的身份,简直是丢尽了高鹄的脸面,让他的那些同僚们平白看了笑话。 高鹄走在石桥上,不满道: “你刚才敬酒的时候,你的腰太低了,你是今科探花,更是我高家的女婿,将来是要奔着馆阁之职去的,凡清要之臣必重风骨,凡谄媚之人必遭唾弃。” 知道高鹄对自己今晚的表现很不满意,欧阳旭连忙恭敬道: “以后还请泰山大人多多指教!” “我还没说完呢!” 高鹄转身看了一眼毕恭毕敬的欧阳旭,问道: “等你陛见授官完毕,你想去哪儿啊?” “小婿年少,全听泰山大人安排!” “那就去拱州吧,拱州离东京近,等三年期满后,可以转为京官!” 高鹄直接决定道,闻言,欧阳旭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快,他一直弯着腰连连应诺着,因此高鹄也并没有察觉到他眼中的不快和愤恨,而是继续说道: “风既能起于青萍之末,些许小节也能让人蹉跎官场,马上就要进京拜相的萧钦言,虽然深得官家和皇后的信任,但是一直在朝中风评不佳,就是因为他对官家和皇后太过于谄媚之故,那些清要之臣最恨谄媚之人,我高家又是皇亲国戚,你在这方面更要加倍的注意!” “是,小婿谨听泰山大人的教诲,时刻铭记于心!” “好!” 一行人走过石拱桥,喝得微醺的高鹄在下人们的搀扶下打道回府,欧阳旭微微弓身肃立,恭送高鹄离开后才起身,这时,一直跟在他身后的德叔满脸不快道: “官人,这高观察也太不尊重你了,官职的事岂是他说定就定的?” “好了,你是嫌我今晚受的气还不够多吗?” 欧阳旭目光阴鹜地看着波光粼粼的汴河河面,声音低沉,德叔立马识趣地闭了嘴,这时,欧阳旭又开口问道: “德叔,夜宴图怎么样了?” “官人,老奴已经派人去找那柯相公换画了,不出什么意外的话,三天以后准能到东京!” “那就好!” 看着波光粼粼的汴河河面,还有河面上那些灯火通明的画舫亭榭,欧阳旭微微眯着眼睛,喃喃自语道: “夜宴图,他们为什么一定要拿到夜宴图呢?” ...... 三天的时间转瞬即逝,德叔口中的“意外”还是发生了,他派去找柯相公换夜宴图之人并没有按照约定好的时间赶回东京,此时,赵盼儿等人正堵在欧阳家的院门前要画,欧阳旭在屋内急得团团转问道: “德叔,你说现在怎么办啊?” 闻言,德叔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道: “官人请放心,老奴早就已经安排好了另外的手段!” “另外的手段?” 看着就喜欢自作主张的德叔,欧阳旭没好气地问道: “你又背着我干什么了?” “官人,老奴......” ...... 与此同时,赵盼儿和孙三娘正坐在树荫下守着欧阳旭家的大门昏昏欲睡,这时,何四带着几个地痞流氓走了过来嬉笑道: “两位小娘子,你们在这儿干什么呢?” 听到何四的嬉笑声,赵盼儿和孙三娘一惊,从瞌睡中醒来,两人抬头看着何四一群人,赵盼儿微微眯起大眼睛,总觉得何四有点面熟,好像在哪里见到过,何四也觉得赵盼儿看起来有点眼熟,不禁问道: “这位小娘子我看着好生眼熟啊,咱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是见过!” 赵盼儿终于想了起来,她看着何四微笑道: “你不是那个臭球篓子池衙内的狗腿子吗?” “唉,她骂我!” 何四微微睁大眼睛看向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同伴们惊异道,他受德叔的雇佣来欧阳旭家门前驱赶两个妇人,没想到其中之一会是赵盼儿,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何四撸起袖子,招呼自己的同伴们动手赶人道: “她还敢赢咱们池衙内的球,兄弟们,揍她啊!” “你们要干嘛?” 还不等虚张声势的何四一伙人动手,孙三娘倏地一下就从石阶上站了起来,拿着欧阳旭家的扫帚横贯八方,一时间,如疾风扫落叶之势,横拎竖摔,所向披靡,那几个毫无职业道德的地痞流氓吓得拔腿就跑,领头的何四反而跑在最后面,被孙三娘一脚踹在屁股上,摔倒在地,顿时大声哀嚎道: “臭婆娘当街打男人啦,救命......” 见何四还敢当街骂自己臭婆娘,孙三娘一脚踩着他的大腿,手里拿着扫帚就往他屁股上打,看着就跟哭丧似的何四,赵盼儿在他跟前蹲下问道: “你说,是不是屋里的人让你来的?” 闻言,何四立马点头不屈道: “没错,里面有个糟老头子给了我两贯钱让我过来的,你想怎么样?” 赵盼儿即便是对欧阳旭再失望至极,也没想到过他会勾结地痞流氓来对付自己,想到这里,她看向孙三娘叹息说道: “三娘,你说的没错,欧阳旭他真的变了,这人一旦当了官,心也狠了,手段也辣了!” 说罢,她又转向何四,从没见过这么瓜怂的地痞流氓,赵盼儿不禁笑道: “那你想干嘛,还想找茬是吗?” “你等我起来,我跟你们没完!” 看着被孙三娘踩在脚底下动弹不得的何四,赵盼儿看向孙三娘眨了眨眼睛笑道: “三娘,点他龙虎穴,让他这辈子都生不了孩子!” “啊?”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