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沈明南走了进来,他手里拿了一把小刀还有一块木头。 他拉着赵荟蔚坐在椅子上,沈明南坐她身侧,他手放在膝上,背微躬,用小刀就开始雕刻木头。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关于我的过去很枯燥乏味。从我有记忆起就是被关在屋子里的,他们不让我出门,因为我亲娘一看见我就要失控。” 他轻嘲一声:“她会骂我是奸生子,有一次她差点把我掐死了,还是龙叔赶到,救了我一命,从那之后,我再也没有偷偷去找她。” “再大一些就是无穷无尽的训练,他们要把我训练到无坚不摧,无所不能,所以我身上大伤小伤不断,肌肤没有一天是完好的。擦药,喝药,日复一日,习以为常。” 他手中的木头在他的雕刻下初见雏形,他目光认真,手上没停:“不过,在我八岁那年,我受不了了,逃下了山,我遇见了一个老木匠。他见我可怜便收留了我,我在他那儿呆了三个月,学了他雕刻的手艺,我给自己雕了玩具,那应该是我最开心的日子了。” “好景不长,我被找到了,老木匠被他们活生生的打死,他们告诫我,以后谁带我跑,他们就杀了谁,老木匠是我害死的第一条人命。” 赵荟蔚想起来了,那是在落花村的时候,沈明南给大黄做了个狗屋,那时候沈明南便跟她说了,是一个老木匠教他的,她当时还好奇从小锦衣玉食的世子为何要去学这个,还问了老木匠的去向,他当时只是轻描淡写的说老木匠死了。 现在再回想起来,原来其中是这样的,她眼里带上了一丝心疼,原来他不是锦衣玉食的长大的世子爷,反而从小就受尽苦难。 “为了不给别人添麻烦,我再也没跑过了,他们见我听话,就放松对我的监管。” “在我十岁那年,我娘身子已经到了灯尽油枯的地步,他们让我去见她最后一面。” “那时候我已经不怕她了,她看着我交代她的遗言,让我重振公仪家,为公仪百余口人命报仇。我听着情绪没有丝毫波动,后来她对我一笑,我从未见过她对我笑,那是第一次。” “她第一次牵过我的手,她的掌心是温热的,陌生的触感让我恍神,然后她递了一把寒刃放在我的手心,她说要教我做最后一件事。” 木头屑从他手中掉落,他手中的木头渐渐雕刻成了人的形状。 “她说,欲成大事,要摒弃情丝,要手染鲜血,要能手刃亲人。”他顿了顿,才继续道:“她握着我的手,寒刃就抵进她的心口,再抽出的时候,温热的血洒了我满脸。” “她死的时候,脸上都是带笑的,那是她的解脱,亦是我的枷锁,后来巧姑进来了,她看见我娘倒在血泊中,我拿着刀。”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