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夏侯元绍适当关心了下儿子,却只得到气若游丝的呼吸声。 他也没在意,上一个受刑的是他,如今没力气关心别人。 …… “今日秋宴,本官要晚些回来,你等尽心巡查,不得懈怠。” 诏狱门口,盛装打扮的莫小穷淡淡说道,旋即离开。 朝秋宴所在酒楼赶。 那边距离镇抚司不近,宴会开场还早,但这种事,总得在领导抵达前就位,他的离开并不突兀。 抵达酒楼时,不少锦衣已到,彼此打趣闲谈,只是却没谁来找他。 虽同属一处衙门,但所有堂口对于掌管诏狱的莫千户总是避而远之。 莫小穷也不在意,拿起茶壶,坐在窗边喝了起来,扭头望向外头,阳光普照,人流渐密。 “真的会有鱼上钩吗?如果有,你可未必安全啊。”莫小穷正想着。 忽然,一道浓眉大眼的身影在他面前坐下。 是洪庐。 “有事?”莫小穷扬眉。 洪庐板着脸,忽然隐晦地打量了下周围,见无人靠近,拿起茶壶,作势给自己倒了一杯,低声说: “齐平的事,衙门里传的是真的?” 莫小穷似笑非笑:“怎么想起来问这个,可有些违背规矩了。” 关于齐平的调查细节,整个衙门,只有杜元春与莫小穷清楚,几位千户一无所知。 洪庐无奈,心说你以为我想问,还不是昨晚自家女儿死缠烂打,要他打探。 要知道,涉及大案,彼此问询本就是大忌,是在给莫小穷送把柄。 “再等等吧,会有结果的。”莫小穷含糊地说了一句。 洪庐很不满意,正要再问。 忽而,酒楼里骚乱,两人朝窗外望去,看到一袭黑红锦袍,下了马车。 李桐跟在身旁,至此,诏狱的第二重保护伞也已离开。 …… 诏狱。 当晨光刺破薄雾,来到了清晨换班的时候,值夜的狱卒回家,新来的应卯。 将散未散的薄雾中,一个狱卒走了过来,持握腰牌,验过身份,就要往里走,忽然给守门的拦住: “老六,怎么没精打采的,没睡好?” 那名狱卒顿住脚步,嗯了声。 守卫道:“今儿秋宴,中午大家聚聚,你记得把手里的活忙完过来。” “恩。”狱卒点头,朝里走去。 守卫有点疑惑,心想今儿怎么这般不爱说话,摇摇头,没再多想,毕竟谁都有个烦心的时候。 另外一边,“老六”跟着其他狱卒,进了诏狱,却没有去应卯,而是辨认了下方向,扭头进入了‘乙’级牢房所在区域。 诏狱分甲乙丙丁。 甲级乃是关押厉害修士的,乙级看押高官贵胄……夏侯一家,虽老侯爷也是修行者,但修为已经被废,故而分在这边。 大抵是因为秋宴,以及莫小穷离开的缘故,诏狱今日的守卫格外松懈。 他有惊无险地过了几道关口,终于抵达了目的地。 捅开了铁锁,他终于看到了夏侯一家。 “可是夏侯爷?” 狱卒站定,目光在惊恐醒来的众人间扫过,落在头发花白,面无表情的侯爵身上。 众人一愣,老侯爷浑浊地眼眸看过来,借助走廊灯火,隐约可以看到一张陌生的面庞。 不认识。 “是老夫,你是何人?”老侯爷沙哑着声音问。 狱卒露出笑容,忙道:“回禀侯爷。我是二爷派来的,特来搭救你们。” 安静。 利用易容法门,将自己伪装成“老六”的江湖客脸上带着笑容,心想这些人大概会很惊喜吧。 只希望莫要欢喜的忘形,发出动静来,恩,自己得及时打断。 然而,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牢房内,听到这话语,夏侯氏族人先是一愣,旋即,眼神古怪起来。 没人说话。 没有激动和兴奋,也没有惊喜与急切……此刻,不要说几个男丁,即便是那些女眷,也都保持着诡异的沉默。 “……” 这一刻,就连躺在地上装尸体的齐平都无语了下。 他从打被丢进来后,为免暴露,一直没动弹,精神却高度紧绷。 对于自己的猜测是否属实。 外面,究竟是否有人会踩进来,他并无把握,就像他对莫小穷说的那样,这只是个试探。 若是成了,是意外之喜,不成,则可以反证老侯爷的清白,也不用在费力气审问。 故而,方才听到有人来,便竖起了耳朵。 等确认一切当真如自己预料般,有人上钩,他先是一喜,但旋即,便觉得对方的台词有些耳熟。 似乎有些失算了…… 安静的气氛中,五十余岁,神情枯槁的夏侯元绍终于第一个打破寂静: “我二弟已被朝廷诛杀……”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