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前尘往事之一鸣惊人2-《上古泰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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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了解他这弟弟性子内敛,为其打气,说道:
“三弟莫要为难。娶妻乃是关乎子嗣传承的大事,上官也管不着。他若有意为难你。二哥便要问问他,他是否已有妻室?若是没有,我便不再多言。”
见老二语气郑重,大哥笑道:
“哈哈。你这是什么混话?三弟方才弱冠,他那上官若无妻室如何在军中任职?”
在他看来,能做豫让的长官,年纪一定比豫让大。越人奉行文种大夫鼓励生育的政策,谁敢不娶妻呢?弟弟的年纪在太平年月,家里人倒是不会操心,但如今的越国,男子满十三岁娶妻的大有人在。
二十年休养生息的政策。即便当初侥幸存活的五千越人,男女是一比一的比例都值壮年,一家生育三个男丁,二十年后,父子两代全部上阵,参与复国之战的男丁也不过万人。
然而,吴国有孙武这样的军神坐镇,仅仅是常备军便有五万之众。而这些军队俨然已经朝着全职军人的方向慢慢过渡了。越国想翻身,简直是痴人说梦。
或许没人能想到,在这杀父之仇大于天的时代,一个佞臣与一个美人能发挥到的作用。自西施上位后,伯嚭进谗言陷害伍子胥,越国总算是迎来了真正的太平年月,而这光景也不过持续了七八年的时间。
小儿子的婚事也算是告以段落。让父老怀大慰,得见三个儿子兄友弟恭,内心不胜欢喜,催促道:
“酒呢?还不去换酒?难不成让老夫亲自去?”
老大见自己的妻子与弟妹一副为难的模样,一会儿看看婆婆,一会儿又看看自家的夫君,不知如何作为。他朝着母亲躬身说道:
“娘!今日三弟回来,爹也开心。要不我父子四人再喝上一坛。就一坛。”
老大这么说,倒不是因为这个时代的男人惧内,而是觉得父亲已经醉了,征求下母亲的意见较为稳妥。
其母看看自己的老伴,叹了口气,挤出个笑容,对着身旁的越姜,说道:
“姜儿!你去为娘屋中,把那未织好的半匹布拿去换两坛酒。”
豫家倒不是生活窘迫,即便是靠着豫让送回来的赏赐也可日日饮酒。让母与让父是经历过困苦之人,他们将三个儿子给的财物皆是小心的保管着。不然也不至于越姜来到这个家中连件新衣裳也没有。
老人这么做是怕将来撒手后,长子难以将这个家维持下去。毕竟,他们这平头百姓不像贵族。无论和睦与否都是不能分家的。家里的第三代,那么多的孩子需要抚养。将来长子的压力是比他们这一代还要大的。
越姜心中泛起一丝波澜。让母的举动,家里的男子是无法理解的。毕竟,他们没有经历过织布的过程。而这过程是从种麻、沤麻、纺纱等一系列的步骤,最终才能织出一匹布,是一个女子半年乃至一年的劳动成果。其中的不容易,不言而喻。不然,布匹也不会在这个时代如此的有价值。
越姜起身离席,她来到让母的房间,看着那已经织好的半匹布。一根根麻线紧绷着固定在大木板上。女子手中的小刀抬了又抬,怎么也不忍心挥下将其割断。
她知道这布匹是老人给豫让织的。说是儿子没穿过新衣服,总是用两个哥哥穿剩下的,如今已经成年了,成婚后,可不能像过去那般,免得媳妇嫌弃,亲家笑话。
越姜终究还是下不去手,于是她走出了老人的房间,绕行至房子后面加盖的两间屋舍。
家里的正房是父母居住,东西厢房则是两位兄长与嫂嫂的居所。这里是老人给越姜和豫让留的居所。原本是只有一间,留给豫让娶妻之用。然而,加盖时,让父担心越姜因身有残疾今后嫁不出去便也多盖一间。
越姜行至豫让的那间房,女子轻轻的推开房门,走进屋中。屋内陈设简单,两方木案放置在两侧被正中鹅卵石砌成的火塘隔开。屋内的深处是一方大些的案台,上面摆放着些竹简还有一个插着野花的小陶罐。这里是主位,主位的后方有一块木质的屏风遮挡着内室,屏风并非漆器的工艺品。黄白色的原木纹理,将这朴实无华的房间衬托出一丝生气。
虽然这里无人居住,但是一尘不染。越姜每过几日便会来到此处打扫,偶尔采些野花装扮一下,让这里有些人气。她时常跪坐在主位的书案前,看着陶罐里的野花发呆。回忆与豫让初识的事情,思索着男子为何要将她救下却又将她置之不理。
女子绕过屏风,行至床榻旁,一只手扶着床榻上柔软舒适的被褥,身子缓缓的下蹲,目光望向床底。随后,她小心翼翼的从床下取出一坛酒。
或许是床榻低矮,女子又担心酒坛倾倒,嗡嗡的摩擦声持续了许久。
这酒是三年前酿的,被她视若珍宝,一直藏在这里。酒足有十斤,为了酿这坛酒不被家人发现,她花了好大的功夫。每日做饭时,藏一把米。就那般日积月累的私藏了五斤,这才有了这十斤米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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