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到得将王诩的衣服团在一起,姬元抽出小手在胸口拍了拍。吐出口气。 “哼!欺负本公子,就让你没衣服穿。” 女孩这般想着,抱紧怀中的衣物,悄悄地推门而出。她开心不已,如同捡到了宝贝一般径直向对面走去。瞧见姬元又干坏事,两个婢女甚是自觉的跟在她身后,等待女孩的命令或是新的串供说辞。 “一会儿西厢内若有人呼唤,你们不准理会,要立时向我禀报。知道了吗?” 两个婢女乖巧的点了点头。姬元见她们仍旧跟着自己,瞪了二人一眼,指着那边怒道: “还愣着干嘛?去门外候着啊。” 这位小祖宗终于是搞怪结束了。二人如释重负,仓皇的向对面跑去。她们来到门前,一左一右,站的笔直如同守门的石狮子。 大仇终将得报,心里美滋滋的。姬元背着手,拿着那件赃物活蹦乱跳的向对面晃了过去。 上次王诩忤逆她的意思,不仅没学到孙武的易容术,回家后还被姐姐责罚。姬元着实不爽。后来向姐姐哭诉,姐姐不向着她,反倒是袒护起王诩来,竟还遣人给王诩送礼赔罪。 这些着实让姬元有些受伤。为此女孩哭了很久。她从小就被圈养在家中,除了朝歌、戚城、云梦哪里都没去过。曾几何时,她羡慕哥哥,更羡慕姐姐。他们周围都有可以信赖的朋友,而自己却是形单影只。总是默默地站在他们身后等待着。等待二人在闲暇的时候能多陪陪自己。 渐渐的,女孩长大了。哥哥与姐姐为了家族忙碌,四处奔走。兄妹三人的感情亦不会像儿时那般可以无话不说,无忧无虑的嬉戏打闹。姬元明白她们是为了保护自己,才有意将自己从危险中排除在外。可那种疏离感,委实是不好受的。他们总有千般理由,为了这个家,为了所谓的大义来拒绝陪伴妹妹的要求。 母亲还在世的时候,她并非现在这般乖戾的性子。女孩想不明白,从小一同长大的费哥哥,当上国君后就突然变了。他怎么忍心让姬元的母亲为先君殉葬呢?自己的哥哥坐上戚城的城主后也跟着变了。时常会一个人躲起来,又哭又笑的。 这些变化让她恐惧。庆幸的是姐姐还没有变。姬元屡教不改的肆意胡为就好比小孩子做错事后,只要放声哭泣,家长便会无奈的原谅。女孩发现只要自己不停的闯祸,哥哥与姐姐就会抽出时间回到她的身边。 或许是不愿姐姐也跟着变化,又或许是姐姐对王诩的好感让姬元隐隐感受到了危机。女孩偶尔会觉得自己对王诩的嫉恨难以自制。 她回到房间将王诩的衣袍随手一丢。然后倒在软塌上翘起二郎腿,抖个不停。小丫头很是期待的偏着脑袋,透过虚掩的房门缝隙注视着对面两个婢女的动作。 凉风伴着雨后湿润的泥土气息吹拂而来。渐渐泛起的困意使得女孩低垂的眼帘一开一合。静谧的庭院中,流水声与水车转动时发出的声响隐隐向这边传来。犹如一首催眠的乐曲。那机械的声响与姬元困倦的眼皮像是同频一般。跳动着,跳动着,她甜甜的睡着了。 然而,此时的正主却不在房中。就在姬元回房换装的时候,卫戴已经换好了衣服来寻王诩。他自然不好意思让对方等候,更不好意思让前厅的诸人误会他与姬兰的关系。 谎称留宿西厢只是搪塞小柔的缓兵之计。毕竟在云梦王诩有家,何况姬章是姬兰的叔父,老人家或许就住在对面的东厢。若是瞧见他一个外人留宿在对面,不多想那才怪呢。 所有人的猜测似乎都是错的。此刻,正厅议事的诸人一言不发,默默地看着沙盘上牧邑南边的郑国。突如其来的国际消息,让目前的时局愈发的混乱了。郑国参战了。 “如今郑国已经加入伐晋的联盟。大批的粮草辎重正运往牧邑。如若不截断叛军的粮道,一旦朝歌有了补给,北方的战事僵持不下,他们便可趁机攻打戚城、云梦、荧泽,控制黄河以北的土地。所以牧邑必须拿下。” 没有人会质疑姬兰的才智,但是打牧邑等同于赌上全部且困难重重。诸人皆是一副痛苦的表情,成败与否关乎着每个人身后的家族势力。不久后,祝史先开了口。 “如今之计,当保存实力。先将大公子迎回城濮,继了君位稳住大局方为上策。” 诸师瑕瞅了眼表情凝重的姬章,很没底气的说道: “对啊!我等犯不着为了那叛国之君冒险。若郑国参战必会由牧邑北上。戚城的兵马又调不得。仅以云梦、荧泽之力何以御敌?公子还是以大局为重。” 王诩观察着姬兰的反应。 今日的姬兰有些反常,显得犹豫不决。以往少女果决的目光在此刻却是飘忽不定。从议事开始,她就不自觉的做着些小动作。一只手捏着腰间系着的碧绿坠饰。白皙的拇指上下滑动着。似乎是要抹平那坠饰一般。 显然攻打牧邑,并非十拿九稳的事情。姬兰也不似成竹于胸,有些举棋不定。 目前卫国的形势就好像历史上的宋朝。辽金在北方肆虐,打也打不过。若是迁都南下或可偏安一隅。但是未来想夺回燕云十六州恐难比登天。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