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豫让-《上古泰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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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的夕阳在天际边如羞涩少女的脸颊,留下一片火红的颜色。柔和的光线使得空气中弥漫着残存的温热,围绕着甜蜜的恋人。在黑暗来临前,为世间的万物再次绽放出五彩的霞光,送去暖暖的祝福。
王诩自此走向崭新的人生....
毫无疑问,墨翟在服下以野猪粪为药引的黄汤后,上吐下泻,终于从昏迷中醒了过来。他的反应与王诩预期的一模一样。
“这蛇毒还真厉害。”
只是简单的说了句。然后,摸着自己后脑肿胀的大包,又虚弱昏沉的睡去。随后,王诩与阿季回到了他们的小楼中。油灯亮了一夜,两人间似乎有说不话的话语。
清晨还在睡梦中的夫妻,沉溺在甜蜜的温存里,谁都不愿起身。不想,却被表臣百司府的一帮胥役扰了清梦。他们拎着十几口大木箱,搁置在小院中,然后对着王诩一通叫嚷。直至王诩睡眼朦胧的推开了门。
“诩大夫!邑主大人交待了。从今日起野中的事务便交由您来打理。这里是云梦的版籍。春耕的事宜就劳烦诩大夫费心了。来年两千户的赋税征收以及外城的营造,您也一并放在心上。莫要辜负邑主大人的厚望。”
王诩甚是无语。他这闲散的野宰,自从当村长开始,就没正儿八经的工作过。看着十几箱的户籍资料、田亩账册,顿觉好日子恐怕是过到头了。打发走这帮人后,他去了趟野宰府。知会那帮仆婢将家中满院的竹简文书全部搬走。待到坐堂开始处理公务时,才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整个邑宰府,除了他这光杆司令以及六名卫门大叔外,似乎没有可以使唤的文吏与衙役。自从关押的百姓被释放后,就连狱卒也被调走了。王诩头大不已。
这年头维持地方官府正常运作的资金分两块。一是女闾、盐税以及征收市集商贩少额的摆摊钱。这些算是大头,基本是用于营造工作。二是征用部分民田作为公田来养廉。也就是支付胥吏衙差的工资。然而这些事情把他给难住了。
自姬兰撤掉野中的早午市,把生意让出后,野中便无商税可收。若是征收商税,就等于收自己坊肆的钱。换言之,自掏腰包支援城市建设,并且还是无偿服务。这样亏本的买卖,王诩自然不肯。
于是,皱起眉头,接着想办法。若是开设女闾...算啦!这样缺德的事,还是不做为妙。且不说卫国打战基本没有胜过,根本无法掳掠到年轻的女子。再说,阿季出身卑贱,好不容易才摆脱女奴的身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万一知晓他做这生意,肯定会失望且难过的。此事只能作罢。
想来想去,当下便只有盐税这一条路可以行得通。但是...云梦吃的盐都是从戚城运来的,供货商还是齐国。从齐国运到云梦已经不知过了多少道手,盐价更是贵的离谱。若是征税,不仅盐贩会跑掉,估计百姓也不肯。
思索了许久,王诩突然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失笑出声。昨日山里不是发现片盐碱地嘛。投资搞个制盐作坊,一本万利。养活些文吏衙差什么的不成问题。他被自己的机智感动到了,随即大笔一挥,写了份招聘广告。然后将仇由子静唤来。
“你去寻个识字的人,将这文书刻写在布告墙上,然后把守藏史李沧唤来。”
“大人!婢子识字。”
“噢?很好,那你领两名府中侍卫去办吧。”
仇由子静本想表现一番,不料对方如此不解风情。让一个姑娘家在街市口的布告墙上玩泥巴,也亏他干的出来。
女子气鼓鼓的转身离开。她虽未脱奴籍,但好歹也是君上赐封的舞姬。不看僧面,至少也要看看佛面。哪儿有这般不懂怜香惜玉的男子?她无奈的抱怨了几句后,带着两名府外值守的侍卫去了街市口。
来到喧嚣的闹市,站在那面黄泥覆盖的布告墙边。仇由子静飒爽的拔出侍卫腰间的佩剑,准备在开始刻字。可打开那文书后,瞬间懵了。
“招收胥役二十名,胥吏八名,包吃包住,公田三亩,日薪二钱,加班双薪。”
“日薪?加班?”
这都什么鬼?女子摇摇头,照着那文书,一字一句的在泥墙上挥舞着手中的短剑。
街上来往的行人瞧见官府有告示发出,且发布告示的人还是个美女,都不约而同的围了过来。如今即将入冬,无需下地劳作,街上的闲人相当的多。许多男子看到仇由子静扭着腰肢刻字,都小声议论起来。
“呦!那粉装的姑娘是谁家的女子?长得真美。”
“啧啧啧!这腰扭的,看看都心痒。”
仇由子静背对着人群,听着百姓小声议论着她的美貌,心中不胜欢喜。她也算是百里挑一的美人,能从女闾那样的火坑中跳出,自然对自己的长相颇有信心。
雕刻完毕,仇由子静潇洒的回身,还剑入鞘。女子曼妙的身形,衣袂飘飘,如同展现优美的舞姿将那柄短剑快速的插进侍卫腰间的剑鞘里。仅凭这一手,便引来围观百姓的连连叫好。就连侍卫亦是目瞪口呆。看不出眼前柔弱的女子居然通晓剑术。
仇由子静,拍了拍手,掸去手中的尘土。随后,环视人群,掩唇娇笑。她自幼便学习魅惑与取悦男人的方法。这招牌式的媚态,立时让无数男子血脉喷张。她对众人的表情甚是满意。满足过虚荣心后,开始宣读野宰的招贤令。
女子嗲声嗲气的念了一遍,准备歇会继续宣读。
“这位大哥!您仔细听好啦。”
她知会旁边的侍卫,准备再念一遍后,将那侍卫留在此处做复读机循环播放。她还要赶着去西坊市,找寻那名叫李沧的守藏史。谁料,只是轻声念了一遍,围观的人群陡然疯了一般,瞬间作鸟兽散。眨眼的功夫,只见人群朝着野宰府的方向汹涌狂奔。近百号人如同赛跑般,在宽大的街道上你追我赶。
仇由子静愕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幕。说真的,这告示的后半句,就连她自己都没搞懂是个什么意思...
此时,遥远的卫国北境,就在晋卫两国的交界处,十几名黑衣人手执长剑正在追赶一名受伤的清瘦男子。
男子叫豫让,不到三十的样子,同样穿着一身黑衣。左肩与后背有几处剑伤,绽开的皮肉隐隐能看到鲜红的颜色。他正朝着北方一处低矮的山坡奔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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