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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智杰的声音低缓沉澈，也颇为感慨，他逐一翻阅着林小满绘制的线稿，觉得每一张都有专属的回忆和独特的意义。

    的确，很难挑选。

    “你觉得，对你爸而言，最有意义的是什么？”

    “当然是团圆，一家人在一起。我阿爸很有责任心，很顾家的。”林小满陷入了久久的回忆，娓娓道来。

    “所以在他离家前的一晚，我偷偷起床画了一幅全家福，给他带上，这样他在外面想家思亲时，就能看一看了。”

    “只可惜，我小时候画得太差，歪歪扭扭地画了五个人，现在看来，真的稚嫩，完全认不出模样。”

    陈智杰听着林小满的讲述，脑海里浮现出一个模糊的印象，“是小学时，你的旧画册里最后一页那张吗？”

    “嗯，你怎么知道？”林小满投去疑惑的目光，隐隐威胁：老实招来！

    陈智杰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尖，干笑了两声，“我那时看你每天都带着那本画册，一时好奇，就...偷偷翻看了...”

    “嗯？”林小满早已摸清了陈智杰的习性，“还有呢？”

    “我觉得你画得很好，就交上去给张老师看了...”陈智杰心虚地闪躲眼神，讨好卖笑。

    林小满微怔，事情有些久远了，回忆了好一会，才惊呼道：“嚯！原来那次让我交错作业的罪魁祸首，是你！”

    “坦白从宽。”陈智杰举手投降，争取宽大处理，“阴差阳错，也让张老师发现了你的绘画才能嘛，才有更广阔的发挥空间。”

    “也是，然后才有了后面的黑板报、当班长，都是你的功劳哦，对吧？”林小满眯着眼，皮笑肉不笑。

    “不敢当。”陈智杰嬉皮笑脸，狗腿地递上了一块糕点，“补充能量，我们回归选素材的正题。”

    “全家福寓意着团圆，他离家前，你所绘的第一幅全家福，手法虽稚嫩，可于他而言，不就最有特殊意义吗？”陈智杰无意提了一句，他突然回想起林小暑曾说过，每年一幅全家福的习俗。

    “一系列全家福，也是一场仪式感。这里也可以延伸出许多故事。”

    “嗯！”

    正在吃糕点的林小满灵光一现，脑海中零碎的细节瞬间拼凑成完整的思路，她欣喜惊呼：“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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