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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圆送走了丽贵妃，回来的时候满脸都是不解。

    她纳闷道，“娘娘，丽贵妃走的时候怎么魂不守舍的？往常她一向是直来直去，从来没见过她害怕什么东西。”

    苏曼笑了，“傻丫头，哪有人天不怕地不怕的。”

    桃圆挠了挠头，憨笑了两声。

    苏曼抿了一口已经变凉的茶水。

    姜老将军虽然跟慕容泓闹得不可开交，但是他却是个忠臣。

    尽管北平王手下有支持他的武将，终归是比不得姜老将军世代为将，根基稳固。

    若是从前，苏曼肯定不敢赌一个忠臣的忠心，但是眼下，慕容泓因为割地一事已经寒了一众将士的心，也叫姜老将军跟他离心。

    眼下，就要看姜老将军到底是选择自己的女儿和外孙，还是愚忠了。

    -

    将军府

    姜老将军坐在练武场，一遍遍抚摸自己的宝刀。

    姜家长子姜明看到父亲坐在大太阳底下出神，便走了过去。

    “父亲，您在看什么？”

    姜老将军喟叹一声，“我在看这把刀。”

    “这把刀不是先帝赠与您的吗？”姜明坐在了姜老将军的旁边。

    姜老将军神情怀念，“是啊，当年先帝把这把刀跟兵符一起交给了我，让我为他扫平寇贼。”

    姜明以为姜老将军是在追忆往昔，含笑道，“先帝仁德，知人善用。父亲骁勇善战，不负先帝信任。”

    他顿了顿，“只是当今圣上，城府太深刚愎自用，恐怕先祖打下来的江山，就要毁在他手里了。”

    姜老将军不说话，当作默认。

    半晌，他把刀递给姜明，“替我埋了吧。”

    “为什么？”

    姜老将军沉声道，“我如今有不得不做的事情，我愧对先帝，愧对这把刀。待到九泉之下，我再向先帝赔罪。”

    姜明叹了口气，他知道方才丽人送消息出来，也知道父亲做出了决定。

    姜家世代忠魂，改朝换代，怕是父亲比谁都难受。

    他咬牙道，“父亲，这件事情，不如就交给我来办吧。只要您将我从家谱中除名，那我...”

    “明儿。”

    姜老将军定定地看着他，目光锐利如鹰，“拿起刀，我是将军，放下刀，我是父亲。”

    ...

    晚膳前

    丽贵妃派人给苏曼带话。

    看见纸上的四个字，苏曼露出了一抹微笑，“桃圆，告诉父亲，知会北平王可以行动了。”

    桃圆愣住，“您是说？”

    “嗯。”

    有了姜老将军的支持，再加上古丞相跟北平王的部署，这件事，十有八九。

    只是眼下还缺一个导火索，和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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