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两人除完屋前屋后的杂草,天色已近黄昏,夕阳变成一个大黄饼挂在群山之间,整个大地都笼罩在柔和的光晕中。 宋薇薇一手扶着铲子,一手抹去额上的汗水,动作洒脱,她看着面前的墓碑,上面刻着宋爷爷生卒年月以及立碑人。 她眼眶微微发烫,又顾忌厉柏寒在旁,她眨了眨眼睛,把眼中的雾气逼退回去。 农村的墓碑不会贴照片,可宋薇薇看着墓碑,却想起爷爷的音容笑貌,心中不免感怀。 “厉总,这片地能保住吗?” 厉柏寒偏头看着她,忽略她眼中一闪而逝的感伤,他说:“只要我想,就一定能保住。” “那能让这个村保持原状吗?” 厉柏寒顿了顿,不自觉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面前的坟墓,他说:“这里已经和从前不一样了,宋唯一,我们要接受改变。” 宋薇薇抿紧了唇,她知道有些事是人力不可更改的,可从他口中说出来,却让她心里很不舒服。 “改变的不是你从小生活到大的地方,你当然不痛不痒。” 厉柏寒眉头微微拧着,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带着不确定的语气重复她的话,“从小生活到大的地方?” 一盆冰水兜头浇下来,浇得宋薇薇瞬间清醒过来,她盯着墓碑,说:“我是说大娘他们,这里对他们来说是生活了一辈子的地方,现在折腾得面目全非……” “宋唯一,”厉柏寒打断她的话,“乡村发展势不可挡,今日我们干涉了,明日呢?后日呢?” 宋薇薇垂下眼睑,沉默着不说话了。 厉柏寒叹息一声,“这里距离北城很近,发展的脚步迟早会到来,不管我们接不接受,它已经面目全非。” 道理她都明白,可是这里是她的故乡。 “大娘有句话说对了,你们这些吃人血的资本家,就该挨千万。”宋薇薇愤愤道,发泄了心里的不忿,她转身就走。 “宋……”厉柏寒看着她愤怒的背影,将剩下两个字咽了回去,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屋檐后,他才收回目光。 他在墓碑前蹲下,看着墓碑上老人的名字,他低声道:“爷爷,对不起,我没照顾好薇薇!” 宋薇薇气呼呼地回到大娘家,一眼看到坐在屋檐下嗑瓜子的妙依人,她眉头紧蹙,“你怎么在这里?” 妙依人慢悠悠的喝了口茶,看她扛着锄头过来,她冷冷一笑,“宋唯一,你心机真重!” 宋薇薇这会儿满肚子火,她冷笑一声,“要论心机,谁比得过你,这么多年伪装成小白花很辛苦吧?” 妙依人抓起一把瓜子砸过去,“宋唯一,我不想跟你吵,掉价。” 宋薇薇翻了个白眼,也不想搭理她,她把锄头放进堂屋,大娘听到动静出来,一看她脸上全是泥土,“哎哟,都变成小花猫了,大娘给你打盆水,你洗把脸。” 宋薇薇劳动了一下午,身上全是汗,黏糊糊的很难受,“大娘,有热水吗,我洗个澡。” “有的有的,要换洗衣服吗?我给你拿我儿媳妇的,虽然没有你们城里人时髦,但都洗得干干净净的。”大娘热情道。 宋薇薇点头,“谢谢大娘。” 大娘准备好衣服,带宋薇薇去一旁的淋浴房,里面安了热水器和浴霸,空间大约有五六个平方,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 大娘给她讲了怎么放热水,就转身出去了。 宋薇薇关门时,看到坐在屋檐下悠闲嗑瓜子的妙依人,不知道是不是灯光的缘故,她总觉得她眼神透着一抹阴狠。 她皱了皱眉,关上淋浴房的门。 已经立冬,天气一天比一天冷,哪怕淋浴房里开了浴霸,脱了衣服体感也很冷,宋薇薇站在花洒下面,热水兜头浇下。 她轻轻闭上眼睛,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脑子里一团乱麻。 看到家乡被拆得面目全非,她实在没控制好情绪,厉柏寒有没有察觉什么?他若是察觉了,会怀疑她的身份吗? 其实她并不怕厉柏寒去查她,宋家早就做好了防范,就算厉柏寒派人去查,也只能查到他们想给他查到的信息。 但若是她自己暴露了什么,让厉柏寒起疑,那就不好说了。 她正想着事情,耳边忽然响起笛声,她缓缓睁开眼睛,笛声有点耳熟,她似乎在哪里听过。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