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时逢故人(四)-《问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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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都没有。”涂老幺乜眼。
没有鸡,等于没有烧鸡公,炖鸡汤,白切鸡,荷叶鸡,叫花鸡,辣子鸡,炒鸡蛋,煮鸡蛋,鸡蛋灌饼。
阿罗语塞,低头抿了一口茶。
“那么,我要如何寻她?”李十一亦举起茶盏。
阿罗递给她一块令牌,道:“这是魂策令,若遇见她的气息,便会有所感应,气弱则轻颤,气强则重震。一月前鬼差来报,说是在燕山一带发现了她的踪迹。”
李十一捕捉到了不寻常的地方:“她在躲你。”
“并非躲我,是躲她自己。”阿罗摇头,略略讲了一遍事由,“自她入了魂策军,十仗九败,府君从前赏识她,从未责罚些许,可天长日久,难免不悦。”
李十一大致明白,将令牌在手中摩挲了两回,敛入袖中,又向捧着茶汤的宋十九顾了一眼:“十九的前因,你当真知道?”
阿罗抿唇:“我从未骗过你。”
又来。涂老幺望天翻了个白眼儿。
李十一应承下来,想起她言语中的“阿蘅”,便问她:“你可还有话同我说?”
阿罗欲言又止,半晌道:“没有。”
既没有,李十一也不追问,她向来好奇心欠奉,若该晓得,总会晓得,不该晓得,便不必晓得。
阿音的心思却同她南辕北辙,眼见她们谈好了买卖,才施施然开了口:“你前儿喊我什么?傅无音?咱们见过?”
阿罗望着她,眼里起了隐约的笑意:“见过。”
“何时?”阿音奇道。
阿罗吹了吹茶汤:“往后说罢。”
“此刻说。”阿音反骨一拔三米高。
阿罗无奈:“你前一世是乾隆时姓傅的一户江南小姐,阳寿短年轻轻便作了鬼,到我泰山府,靠在黄泉边上哭了整三日。我自那里经过,同你有一面之缘。”
“哭什么?”阿音一愣。
阿罗道:“说是未嫁得出去,不甘心。”
众人沉默,阿音的嘴唇微微张开,在空气中嚼了两个字,阿罗听不太清,但总归不是什么好话,她有些尴尬,暗暗咳嗽一声,阿音这才回过神来,明白了她为何今日不想说。
原是顾着她的脸面。
阿音讪讪一笑,作了一个摸瓜子儿的习惯性动作,却没摸着什么,又收回来捏了捏胳膊上旗袍的布料,尴尬道:“这辈子,也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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