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凤芝嘴角一抽,心道,自己还真看走眼了,只觉得这人脸皮厚,却小看了这人的这张嘴。 这人年纪不大,也就二十多岁,跟徐川相仿。 可人家比徐川能说会道。 这一张嘴,是真能说啊,估计乱坟岗上有他在,死人也能被他说活了。 虽然对徐老六的印象不是很好,但是人家来了,总不能赶人家走吧?江凤芝朝他几乎是狞笑着点点头,“六堂弟说的极是,这自家人就得有自家人的样子。 这么着,既然来了,那就留下来陪着大堂伯说点喝点,六弟妹呢,也别闲着,去灶房帮下忙,看看能干点啥,就干点啥。” “好咧。”徐云喜就等这句话呢,江凤芝话音未落,他就乐得见牙不见眼,一双小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大大咧咧样子,连声答应,“还是四堂嫂看得起兄弟,这酒啊,是喜酒,兄弟我就多喝几杯沾沾光。” 蹭酒也能说得这么大气,果然是不要脸。 徐王氏夫唱妇随,得了江凤芝的准许,立马就带着两个还有些害羞的小姑娘,直奔冒着香味儿的灶房。 那一阵风刮过似的急奔,江凤芝看着都一愣一愣的,不知道的,还以为灶房里有人抢吃的,她娘三个去晚了,就没份儿一样。 恶狗扑食来形容徐王氏,其实是一点都不为过。 江凤芝震惊地张着嘴,半天都没合上。 哎哟,来到大燕朝这几天,她算是真正见识到了什么是不要脸,还不要脸得理直气壮的人物。 徐族老本来还想着等江凤芝面食制作坊开业之后,再跟她提一提帮帮老六徐云喜的事儿,可他还没寻思咋开这个口呢,人家徐云喜自己送上门来了,便觉得择日不如撞日,就在当下说一声,也是机会了。 一行人被江凤芝让进了堂屋坐定,徐族老就有些急不可待地招呼江凤芝过去,然后就把自己的想法说给了她,“四侄儿媳妇啊,你大伯我啊,一辈子不敢求人,可这回……唉,为了那个孽畜,只能是舍下这张老脸皮,求你了。” 江凤芝赶紧摆摆手,笑道,“大堂伯,您有事儿吩咐一声就好,说什么求不求的呢?六堂弟说得对,咱们是一家人,这有啥事儿相互帮衬一下,哪里用得着求字?这不是见外了吗?” 徐家族老一看江凤芝如此上道儿,对她很是满意,点点头,“唉……这做爹娘的啊,没几个不疼儿女的,老了老了,还是放不下啊。 四侄儿媳妇,嗯……大堂伯是说啊,你看看你这里……将来需不需要人手?要是需要人手,你帮着大伯父这个忙,带一带老六这个混账东西,省得他一天到晚的到处瞎溜达,游手好闲丢人现眼。 四侄儿媳妇你放心,这工钱不工钱的,咱们不提。他干得好,你就多少给点,是那么个意思就中。 干得不好,就给我打。只要给他留口气儿不死,你咋打都成,我不心疼。唉……咱们老徐家我们老哥几个,就这个东西不争气,你大伯母拿他是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就是改不了他懒筋,都一把年纪了,还替他操心,真是做了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