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生不出来-《久爱成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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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言肆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仿佛并没有什么不妥。
“我……”安诺动了动脚,想抽出来,却没成功。
言肆对她是有求必应,会抱着她去洗澡,会不厌其烦的听着她的调侃给她洗头,可是这样的姿态,给她洗脚,还是头一回。
昏黄的灯光照的男人的轮廓异常的柔和,甚至是温柔深情。
安诺双腿有些僵硬,连怎么摆放都忘记了,只能任由言肆轻轻的按捏着,却又好像真的能放松人的神经一样,从脚底传来一阵舒适感。
“放松一点。”言肆低声说着,“给你按一下,睡觉会舒服一些。”
他虽然找不到穴位,也不知道怎么样才是对的,但是凭着自己的感觉帮她捏一捏,始终都比神经紧绷着舒服的多。
“你……”
“我帮我老婆洗脚,有什么不对么?”言肆忽然抬起头来,就那样深深的看着她。
安诺的对上那双黑眸之后,莫名的整个人就放松了下来,他的力度正好合适,放松下来之后舒适感更加的明显,加上热水的浸泡,她更是昏昏欲睡了。
她洗完脚之后等到脚干了,倒头就抱着被子侧身睡了过去,没心没肺的样子好像又回到了之前的模样,根本就把言肆给忘了。
看着那娇柔的背影,言肆轻轻的笑了一声,把水端回了洗手间,收拾好了之后才走了出来。
……
公司里的一些事情言未晚始终还是解决不了,正好趁着时间还早,言肆去书房把工作上的事情给处理好了。
等到把项目具体的问题传给了言未晚之后,男人才捏了捏眉心,手握成了拳抵在额间,轻轻的闭着眼睛。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安诺难受不舒服的样子,几乎成了这一个多月里他的梦魇,什么时候都忘不了她难受的样子。
她要是一天孕吐不消减下来,言肆就一天不能心安。
这样吐下去,根本就没有任何营养可言,还说什么孩子,连大人的身体都养不好。
可是他每天都在想尽了办法给她做一些清淡的和孕妇能吃的东西,偏偏她吃完了之后还是会吐,除了中午稍微好一些,早晚都吐得厉害。
言肆现在焦虑的一个头两个大,却又彻底的没了办法。
等到电脑的屏幕都暗下去了,他才从自己的思绪中抽离了出来,再打开书房门的时候外面已经只剩下走廊的的照明灯了,陈妈刚好端着一杯热牛奶上楼遇上了他。
“少爷,熬夜伤身体,喝杯热牛奶再睡吧。”她把手里的玻璃杯递给了言肆,满是关切。
言肆垂眸接了过来,缓缓点了点头,“你先去休息吧。”
“好。”
陈妈也没有多做停留,转身下楼了。
言肆一直不愿意家里有人照顾,大概也是怕有人这样突然的关心打破了他那些筑起来的高墙,至少在这样的时候,那种温暖是让他有些无措的,却又真的觉得很温馨。
男人单手插兜,一手端着牛奶,在走廊上出了一会儿神,才推开门回了房间。
安诺最近孕吐严重,晚上就很容易饿,偶尔半夜会迷迷糊糊的醒来叫言肆给她找吃的,所以也就开始习惯性的留起了一盏灯。
言肆喝了一口牛奶之后就放在了桌子上,轻手轻脚的进了洗手间洗漱。
安诺的睡颜并不安稳,细眉紧皱着,原本侧着睡的,后来又翻了个身,动静很大,随后又缩成了一团。
“不要!不要!”
“言肆你看看我……你看看我啊,这个真的是你的孩子,你不要伤害他——”
“言肆……我是安安啊……”
“不……啊!”
昏黄的灯光中,床上的女人突然尖叫了一声,猛地坐起了身,满身冷汗,唇色苍白。
她又做梦了,梦到了自己回到了四年前。
梦到了那个日日夜夜都存在着的梦境。
安诺的手心全都是汗,脸上湿漉漉的,她都分不清是泪水还是汗水,甚至分不清这到底是真实的世界还是梦境。
刚坐起来,她整个人都还恍惚着,忽然男人那熟悉的气息就包围了自己,一抬头就看见了言肆那张紧张的脸。
“怎么了?”言肆看到她满是汗水的脸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了一下,心脏像是被连根拔起一样的疼,“做噩梦了?”
安诺艰难的吞咽了一口口水,恍然点了点头,干净的眼里也有些浑浊,和恐惧。
那种恐惧让言肆呼吸都停滞了片刻,“只是做梦而已,别怕。”
他没有去问她梦到了什么,只是怕她想起来又觉得害怕,却没想到面前的女人垂着头愣了片刻,忽然扑进了他的怀里,紧紧的抱住了他的脖子。
安诺的呼吸有些粗,胸膛上下起伏着,怎么都冷静不下来,直到抱住了言肆之后,才像是抓住了一根稻草。
“我刚刚,梦见你了。”
“我梦见你不要我了,梦到回到了四年前。”
她尽量让自己变得冷静下来,可怎么都控制不住自己,抱着他的时候都有些颤抖,包括声音,“应该说……做了四年前那样的梦。”
她只是跟言肆说过那段日子里,对她来说是很灰暗的,一到夜里睡过去就会梦到自己在手术台上无力的模样,可是却没有详细讲,到底都有些什么。
“我梦到我被绑去了医院,那些医生拿着手术刀和针管,眼神很冷,不管我说什么他们都不放开我……”
“你就站在门口眼睁睁的看着,我想告诉你那个孩子是你的,是我们的,可是你好像什么都听不见。”
“后来我挣脱了,可是我被划的浑身都是血……”她不由自主的颤了一下,抱紧了言肆,“我站在你面前,可是你怎么都不看我。”
“你说……我身上都是血,太脏了。”
最后三个字,她说的异常的艰难,勉强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那个梦境,和梦里的言肆最后那句话,指的不仅仅是她身上的血脏而已,而是说她人太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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