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光线昏暗的帐篷深处,唯有尖顶缝隙了泄露出来的微弱月光,将周围的黑暗晕染上了一点点的亮白。 四周一片死寂,从主帐那边隐约传来的喧闹声,在整个帐中回荡,打破那种窒息的尴尬。 小奶团是不懂什么叫尴尬的,她完全的诠释了,什么叫做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她睁大了眼睛,黑白分明的眸子,在昏沉中清亮如宝石。 “小丑丑?”软糯糯的小奶音,在帐篷中蹦跶而起,尾音不自觉上挑,带着像是撒娇的甜味。 白纱笼罩的大床,奢华坠闪亮钻石的深紫色天鹅绒被褥,身量颀长的男人,缓缓坐起身来。 被子滑落,玉色肌肤的胸膛显露出来,像是深紫色上的珍珠,漂亮得让人移开不眼。 黑色的长发,碰触到金子一样耀眼的金发,就成帐篷里唯一的绝色。 月光下,男人缓缓抬起头来,一张黑银色的面具,从前脸一直蔓延覆盖到后脑勺,完全遮住了他的脸。 而且,那面具上涂抹着和小丑脸上一样的油彩,冰冷中透着可悲的滑稽感,令人毛骨悚然。 他静静望着团子,点漆黑瞳似有万千星辰,深邃而迷人。 出奇的,团子半点都不怕,她手脚并用蹭蹭爬过去,好奇地伸手摸了摸男人的面具。 小濛濛:“咦,叔叔你不是小丑丑呀,那你是谁?” 问完这话,团子猛地反应过来,她一拍小手:“嗨呀,濛濛知道了,叔叔你就是帮小丑守护宝藏的铁面骑士对不对?” 男人顿了顿,尔后迟疑地点点头。 团子歪头,奇怪的又问:“叔叔,你为什么不说话呀?” 男人缓缓抬起下颌仰起头,丝绸一样顺滑的黑发滑落,露出脆弱的天鹅颈,已经性感的喉结。 然而,那脖子上却是戴着个朝内长尖刺的皮项圈,只要男人开口说话,喉结上下滑动,皮项圈里的尖刺就会扎进血肉了。 “啊,”团子惊呼了声,她被吓到了,怕怕地捂住自个小脖子,仿佛是自己被刺了一样,“好疼的呀,叔叔肯定好疼的。” 她想了想,小脑袋凑过去,喷洒出奶香的呼吸气息:“濛濛给叔叔呼呼,呼呼就不疼了,叔叔不要打濛濛好不好?” 她还记得,自己眼下是在干坏事,是不能被小丑知道的。 说完,她噘起湿漉漉的小嘴,朝着男人喉咙鼓起腮帮子呼。 一直呼到小嘴发酸,她适才揉着小脸松了口气。 湿湿凉凉的呼吸气体,吹拂在那一小块皮肤上,温凉带奶香味,仿佛是在夏天里喝了一杯加冰的牛奶,甜滋滋的,非常舒服。 面具后面,男人眼尾弯了弯,他试探抬手,揉了揉团子小呆毛。 接着,他指了指门口,示意奶团该离开了。 奶团却是不想走,她倒退着小屁股一耸耸地滑下床:“叔叔等等,濛濛问过魔镜问题就走的。” 她说着,小脸都贴到镜子上去问:“魔镜魔镜,快点告诉濛濛,爸爸在哪?我爸爸的心脏在哪?” 湿漉漉的口水,挟裹着呼吸的水汽,吹拂到镜面上,析出一团模糊的水雾。 从未被喷过口水的魔镜:“……” 见镜面只是不断荡起水波涟漪,却没有任何回应,小奶团疑惑的对着镜子又拍又。 小濛濛:“魔镜为什么不回答濛濛?啊,镜子坏掉了吗?濛濛给你擦擦,镜子你快找找濛濛的爸爸,濛濛要去找爸爸,还要找爸爸的心脏,濛濛很忙的,不能总来找你的。” 魔镜:“……” 并不需要你来找我! 终于,许是被烦得不行,魔镜镜面晃荡得更厉害了。 下一刻,镜面上显示出小丑那张五色油彩的脸。 团子惊了:“啊,小丑丑就是濛濛爸爸吗?” 她困惑地挠小呆毛,总觉得小丑不像爸爸,可是潘潘说,魔镜是无所不知的。 小奶团没有多想,想着小丑原来就是爸爸,她瞬间就坐不住了,转身啪嗒啪嗒往外跑,直接将铁面骑士给忘了。 矮墩墩的身影,飞快消失在昏暗的帐篷里,连带空气里那点奶香也逐渐消失不存在。 银白的月光洒落,为薄薄暮色带上两分沉郁,三分的冰冷,以及如死水古井一般的寂寥。 男人微微垂下眼睑,冷冷淡淡地瞥了魔镜一眼。 魔镜一抖,镜面抖动得越发厉害。 片刻后,男人起身,他没有再继续沉睡,而是穿上那身厚重冰冷的铠甲,像樽雕像一样站到黑暗的角落里。 他没有看到,魔镜的镜面上,那张小丑的脸轮廓越发清晰后,竟是显露出面具的冰冷质感。 清晰到纤毫毕现的画面只存在了一瞬,紧接着画面褪色消弭,就像历经岁月洗礼的老照片,很快就褪到什么都消失了。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