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 屋里,阿嫣长长舒了口气。 她原以为,谢珽瞧见她定会不豫。 毕竟徐太傅也说了,这婚事是皇室有意试探,打从最初就没安好心。以谢珽的心高气傲,被强塞婚事已是耐着性子,今日又当着麾下众多宾客的面接了临时换新娘的圣旨,定是火上浇油。 她甚至做好了惹怒虎狼,新婚夜就吃个下马威的准备,哪料竟这般轻描淡写? 明知她是替姐代嫁,他竟也未动声色。 看来谢珽也没将这桩婚事放在心上。 不过奉旨娶妻,当个摆设罢了。 阿嫣心里说不上是喜是悲,但新婚夜能安稳无事的渡过,终究让她悬着的心稍微松了些。遂摘去凤冠,在田嬷嬷命人备好热水后,卸去薄妆,沐浴更衣。 整日的劳累在暖热香汤里尽数消散,柔软的薄绸睡衣穿在身上,擦干头发钻进热乎香软的被窝,攒了整日的倦意便铺天盖地般压过来,令人头昏脑重,恨不得立时睡死过去。 阿嫣命人留了花烛,旁的皆都扑灭。 玉露取下悬在金钩的合欢帘帐,瞧春波苑那些仆从都已退到屋外,便同卢嬷嬷换了个眼色,蹲在阿嫣床畔,愁眉低声道:“新婚头一晚,这位爷就去睡了书房,竟是片刻都不肯多留。照这情形,姑娘往后的日子怕是会难过些。” “嫁来之前就知道的,无妨。” “只是苦了姑娘……”玉露眼睛有点泛红。 她是陪着阿嫣长大的贴身丫鬟,感情极为亲厚。看过满京城女子的容色后,玉露心里清楚得很,自家姑娘这般出挑的姿容,便是送进宫里都使得,整个魏州怕是寻不出第二个。尤其是蛾眉薄妆,远嫁而来,但凡是个长眼睛的男人,瞧见了总能生出几分怜惜之意,再怎么着都不会撇下她独守空房。 哪料汾阳王竟这般铁石心肠? 若是嫁给旁人,新婚夜断不会冷落至此。 玉露又是暗恨楚嫱的自私,又是担忧阿嫣的前路,喉头更咽了下,眼泪便滚落下来。 卢嬷嬷终究年长些,不愿让阿嫣太担惊受怕,只柔声安慰道:“好在见着了人,不论是好是坏,心里的石头也落地了。往后路还长,瞧他们这做派,想来也没打算拿婚事结仇。日子慢慢过下去,总能有转机的。” “是呀。若一切顺利,堂姐何必逃婚?” 阿嫣满头青丝散乱铺在枕畔,缩在被窝里掀开半边眼皮,“这婚事原就门不当户不对,又仓促换人,谢家是坐镇一方的王府,人家也要颜面的。明日要见谢家的长辈们,到时候就能瞧出他们究竟是何态度。早些睡吧,明日解释原委的时候还得打起精神呢。” 说话间哈欠连天。 卢嬷嬷瞧着不忍心,便帮她掖好被角,垂落帘帐,而后查了满屋灯烛,留玉泉守夜,各自安歇。 …… 翌日清晨醒来,天光微明。 阿嫣翻个身还想接着睡,卢嬷嬷却不敢放任她赖床,撩起帘帐钻进去,柔声哄道:“我的姑娘,这是新婚的头一日,可马虎不得。快起来梳妆,一会儿还得去见阖府长辈呢,回来再睡也不迟。”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