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足-《贵妃裙下臣》


    第(2/3)页

    丽质闻言,脚步微顿,不由转身看了一眼。

    只见从方才起就脸色苍白的徐贤妃已在步辇上晕了过去,正被两个女官上下查看着。其中一个先诊了脉象,顿时大惊失色:“陛下,贤妃似乎流产之兆!”

    又是一阵忙乱。

    丽质微微蹙眉,停留片刻,不再多看,快步离开。

    ……

    夜深人静时,丽质坐在榻上,如往常一样捏着鼻尖将碗中才冲开的药一股脑儿灌入口中。

    苦涩的滋味一下充斥口鼻间,令她紧紧拧起双眉。

    平日赶紧要给她递蜜饯的春月此刻正满面担忧地出神,不知想着什么。她瞥了一眼,自己伸手取了颗蜜饯含进口中,好半晌才将苦味压下。

    案上的烛花发出轻微的“毕剥”声,火光也跟着跳动两下,丽质拿了剪子,气定神闲地将多余的灯芯剪去。

    春月被晃得回了神,圆圆的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忧虑:“小娘子不急吗?”

    “急什么?”丽质含笑望着她,“恰好能留在宫中,陛下也不会过来,我乐得清闲。”

    是不是她做的,李景烨心知肚明。他虽优柔寡断,在乎面子,从不愿以强势姿态面对底下的人,却也是个容不得半点欺骗的人。若谁暗做手脚,执意将一切都推到她身上,他定会起疑。

    禁足殿中也好,恰不必日日应付他。

    春月却一点也没放心,咬着牙苦思冥想,道:“会不会是淑妃自己?”

    方才是萧淑妃主动说自己被人推入水中后,芊杨才出来指认。

    丽质又捻了颗蜜饯送入口中,仔细想了片刻,摇头道:“淑妃一心都在陛下身上,好容易怀胎有八月,不必拿自己的身子和孩子冒险。”

    八个月的身孕一旦出意外,就不是流产这样简单了,很可能一尸两命。

    她记得曾听说过,她入宫前,李景烨并不热衷男女之事,对后宫嫔妃们也大多公平,宫中从没出过暗中争斗之事,萧淑妃与她的父兄不同,掌宫中之事时,一向以皇后的端方公正要求自己,鲜少苛责旁人。

    就连梦境里,萧淑妃虽对贵妃能得皇帝专宠而心有不满,却也只偶尔在言语间稍稍表露。

    三年时间里,她从未暗中害过人。

    这样的人,怎会是她?

    倒是徐贤妃,若不是今日落水,几乎无人知晓她已有身孕。

    想起她近来的憔悴,和才上岸时欲言又止,却被芊杨抢先一步时的模样,丽质直觉有些怪异。

    ……

    仙居殿中,徐贤妃被送回来时,已是昏迷不醒。

    寝殿内外虽有不少宫人,往来,可不知为何,仍显出几分凄冷。

    北面就是拾翠殿,此刻灯火通明,人来人往,不时有宫人进进出出。

    方才在清晖阁外时,淑妃与贤妃的情况都不妙,被人抬着匆忙送回各自宫中。一个要临盆,一个是流产,李景烨犹豫片刻,终是转头跟去了拾翠殿。

    而仙居殿中,只派了方才那两名女官过来。

    殿中宫人都有几分心寒。

    徐贤妃操持宫务十分辛劳,近来又因父亲徐慵的过世而整日郁郁,如今忽然流产,雪上加霜,如此境地,仍得不到陛下的怜惜与安慰,实在令人恻然。

    床边,两名女官仔细诊脉后,待宫人替徐贤妃换上干燥的衣衫后,一个取出药箱中的银针,于火上烘烤过后,便开始施针,另一个则提笔写下一张药房,交给女史下去备药。
    第(2/3)页